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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杰身旁一位稍矮的青年汉子闷哼一声,嗡声嗡气的道:「五弟,何须要如此客气,将他们统统拿下,还怕他们飞了不成?就让我唐仁将尔等拿下。
」身体一晃,陡的似完全无可能般的悄然现于那五个黑衣人身前,暴喝一声,翻掌猛然劈向说话的那人脸部。
由此可见这自称唐仁的青年汉子脾气之暴躁。
灰衣老者暗自轻轻一摇头,眼中露出些许责备。
显是不满唐仁的急进。
又显是对此已是习以为常般。
却又让人觉得他仿似一点都不担心唐仁的危险。
说话那人惊呼一声,左肩陡的往下一沉,身体「滴溜溜」一转,避开唐仁来势汹猛的攻势,左掌仓促之下迎讶而上。
两只手掌悄无声息的合在一起,微颤之后,猛然分开。
地上的枯枝落叶陡的飞扬急转上半空。
枯枝散叶飞扬中,两条身影陡的向着两个方向各自飞退十数步。
唐仁怒吼一声,落地之后,脚尖猛点地面,再次冲天飞起,竟是直飞向那人,左拳右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直击过去。
那人被唐天一掌劈得只感血气翻涌,内心大懔,正自运功将血气平称稳之时,却又觉凌厉攻势又起,不由得惊怒交加,正欲奋全身之力之际。
陡的一声沉喝传来:「三弟回来。
」唐仁在空中的身体陡的一震,似是不甘心的一跺脚,硬生生的在半空腰一扭。
落了下去。
踩着地面之时,陡然背朝后猛撞过去。
唐杰迅速朝左跨一步。
晃动之间,恰好唐仁退回,落在唐杰让出一步的空位。
不差分毫丝厘,一闪一进,配合得是令人大为惊服。
王雪梅看得是芳心一懔。
这唐门五兄弟必是精于一种阵式合击之术,且是常年合练,故已达到心神相通之境,想不到唐门这些年来果是韬光养晦,随便出来五人,身手皆达一流高手之界,实是不可小觑。
眼光落在另一边自现身后尚未有任何言行动作的唐门中人。
这些人与唐门五兄弟相比,武功只会是有高无低,看来这些偷摸进来之人一招处理不慎,将会有不可挽回的局面出现。
蓦的想起自己和爱郎三人何尝不是偷摸进来之人,不由哑然失笑,美目瞟向另一方的天赐和灵琴二人躲身之处。
喝止唐仁回来的那位精壮汉子,一眼看上去,竟是给人一种儒雅飘飘之感,仿似此人竟是饱读诗书之故,并无丝毫江湖之人气息。
王雪梅眼放异彩,深深的望向其人。
陡的,那人肩膀肉眼难觉的轻轻一震。
王雪梅暗自轻呼「不妙」,迅速收回目光,纤足轻点树干,娇躯犹如夜莺般悄无声息的弹起,鬼魅般的闪进另一处浓密树枝里。
就在王雪梅弹身而起的同时。
那人不见丝毫动作,身体毫无征兆的突的疾飞而起,扑向王雪梅适才藏身之处。
分开树叶,却并无任何异常。
脚下轻点树叶,竟像是违背自然原理般,身体倒飞而回,轻轻落于原处。
眼中却是充满怀疑。
这一手绝妙轻功剎时震慑住了对方那数人。
王雪梅也是心下惊懔不已。
想不到这位让人毫不起眼的儒雅之士武功竟是精进于此,自己只不过是深深的在他身上投注了几眼,他竟就有了感应,并且可准确预知自己的藏身之处。
那些人没有一个会是此人的对手。
另四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惊问道:「大哥,怎幺回事?」灰衣老者精光闪闪的双眼看了看王雪梅初始藏身之处,脸上闪过一片惊疑之色,转首问道:「天儿,你可是有所发现?」微皱了皱眉,唐天恭谨的道:「或许是天儿多心了,天儿总是觉得有人在一旁窥视着,尤其是刚才,这种感觉犹为来得强烈,是故天儿未和爷爷打招呼就擅自行动,还望爷爷勿要怪责孙儿才是。
」灰衣老者满意之极的点点头,手抚颌下胡须,微笑道:「天儿做事,爷爷一向非常放心,你们五兄弟当中,爷爷也只是对天儿犹为放心,其它四个小兔崽子,哼,总是让爷爷甚为挂心,若是他们能向天儿你般处事干净利落,谨慎却不怯缩,那爷爷就可安心去云游四海了。
」说得唐天之外的四位青年壮汉白晰脸庞一阵潮红。
虽是如此,但是他们却不由得感到心里如一阵暖流般流过。
唐天身为他们的兄长,实是让他们这四个为弟的心悦诚服,而爷爷虽是说到他们四人语气较为严厉,但是任谁都听得出来。
那是一种宠溺之极的严厉。
唐天微微一笑,摇摇头,轻描淡写的道:「诸位切勿轻举妄动,唐门若是任尔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那我唐门确实可以关门大吉了。
」语锋竟是指向那五人。
令人心里生出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
五人身体狂震,唐天一字一句,竟是有如钟鼓齐鸣般敲在他们耳里,竟令得他们不由自主的将刚想利用唐门之间的亲情涌动出现的空隙偷偷溜走。
料敌不足,惟有溜之大及。
唐天竟令得他们有种无法捉摸的感觉,像把锋利的利刃般,强大的气势铺天盖地般的向他们涌来,令得他们信心全无。
所以他们晓得,他们已经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
光一个唐天,就令得他们如此,更何况还有那五个自一出现到现在,尚未有任何动作语言的唐门中人。
更加的令得他们感到高深莫测。
五人之中身材最为高瘦的蒙面人前跨一步,强自打着「哈哈」,干笑着。
任谁都听得出,干笑声中,实无半点底气。
王雪梅暗自摇头。
现代社会的武林中人,确实与她那个时代的武林中人有着天壤之别了。
她却没有想过,现代人一直都过着物质条件极为丰富,社会治安极有保障的安逸生活,所谓好逸恶劳,就是在这种生活条件下衍生出来的,在杀一人就得偿一命的现代法制社会里,又有多少人愿意去吃那种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在这个到处充塞着枪才是最好的杀人防身武器的年代,又有多少人会去若练武功?所以还能看到现在这些身手的人,也委实是一件极不简单的事。
蒙面人手背向后,叹声道:「确实,今天这趟我等不该来,只是不知若此时我等提出离开,贵门会否放行?」一直在一旁静悄悄的观看的灵琴小嘴凑上天赐耳朵,蚊蚋般的声音传入天赐耳朵:「小情人,这家伙现在知道晓怕了。
」天赐手一直在灵琴浑圆娇俏的香臀上揉捏着,「失笑」道:「现在怕有什幺用,偷偷摸进人家府中,被主人发现,总得有个交待才行,想全身而退,恐是有点困难了。
」两人传音入密的交谈着。
灵琴看着天赐做出「失笑」的怪异表情,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连摇螓首。
轻叹一声,唐天陡的脸色一冷,不带丝毫感情的道:「正是所说,这是何苦来由,诸位若是早知有此刻,当知道后怕总是来得太迟,若是我等去到诸位府上,搅得诸位不得安生,拍拍屁股,不晓得诸位肯否放我等轻易离去。
」蒙面人语气一窒,双眼陡爆寒芒,冷冷道:「看来阁下已将我等视为囊中之物。
」不声不响的,自出现后一出默不作声的另五个唐门中人鬼魅般的散开,成五个方位将蒙面人围在正中间。
从这一举动可以清楚的看出,唐门确实并非像外界所传般已是强弩之末,实是自惨痛的家庭中落后,关门造车,韬光养晦,家传武学并没有落下,反而看上去是有胜无衰。
所以人切不可被表面假象给迷惑,需知表面现象并不足以说明什幺,人往往就是迷惑于表面假象,从而丧失了对真像的判断。
所有进逼唐门之人,都被唐门弃武从商的假象所迷惑。
所以才会被唐门轻而易举的击退,甚或是付出生命也未尝可知。
由此可以看出唐门的利害之处,并未因名声中落而丧失对大局的掌控和把握。
唐天冷冷的看着那五人,轻叹一声,语带无奈的道:「算了,我唐门也不想为己甚,你等留下各自一根手指,速速滚蛋去吧。
」话一出口,陡的谩骂声剎那响彻众人耳膜。
「赤楞楞」,数声脆响,白芒一闪。
那五人「霍」然抽出随身所带利刃,爆骂着陡然腾空而起。
所有兵刃却都只是朝着唐天而去。
唐天脸容陡然像是罩了层千年寒冰般,双眼陡的爆睁,凛冽的杀气铺天盖地般的扑向那五人。
左手朝身后摆了摆,制止了怒吼着行将扑上的其余唐门四杰。
唐天清楚的知道这些人的目的。
显然是想集全部之力,以迅雷不及掩耳般的速度将己擒拿,以作人质,确保他们能够全身而退,不辱名节。
那五人乍见唐天处于了自己五人的包围之中,竟是丝毫不动,仿若是被吓傻般,不由得心里暗自高兴,相互之间打了个眼色,竟是撤回了部分内力,刀锋一转,以刀背横击向唐天。
竟图很明显,初始以为唐天武功高深莫测,一出现即以一人之气势压住了他们五人,令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就是气势决定的胜负,气机先失,败局已定,逼不得已下,五人强行聚功将气机推到顶势,猛然出击,期盼能一招见效,即使是有所损伤,能擒住对方核心人物,也是伤有所值。
在他们意识中,认为必将是一场血战,若是对方其它人没有反应过来,聚自己五人之力,纵是对方武功再高,自己五人也有这个自信可以将其拿下。
必竟现时不比以往,以往过得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全靠功夫高低保命。
不想对方竟像是吓傻了般,而其余那些高手却又是呆立原处,丝毫没有援手之意。
也许是来不及,有点措手不及。
所以他们收回了部份内力。
但这却并不是他们心存善念,不想伤及对方。
而是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
必竟一个伤人或是死人,总不如一个活人的存在价值大。
能够兵不血刃的拿下对方,保留内力,以应付或许可能出现的突发无可预测的事件,将会使全身而退的机会大大增加。
却不知,正是他们这不是善念的善念,使得他们才真正可以全身而退。
唐天冷冷的看着在眼前不断放大的刃尖。
一丝嘲弄的笑意自眼角漾开。
陡的唐天衣服无风自动,「刷」的身体不见任何晃动,脚掌贴着地面,在刃尖距脸部仅约三四公分时身体急速后退。
双肩却是奇诡之极的晃了晃。
一篷银色光芒陡的自唐天怀里炸开,瞬间将唐天淹没其间。
龙吟声中,银色光芒以鬼魅般的速度切进五人之间,忽进忽退。
那五人就若风中小草般,在银色光芒中弱不禁风的左右摇移着。
猛的银色光芒乍然消失,芒退人现。
唐天傲然望向五人,如尊天神般以不可比拟的气势在数步之外压制着五人。
那五人脸若死灰,双手皆是软软的垂下,刃尖着地,双眼惊粟无比的看着唐天,那种神色,就像是看到了鬼怪般的震骇。
一缕怪异的笑意自唐天刀削虎刻般的脸上绽开,修长不似男人的手轻掸着犹是洁净无比的衣服,轻声道:「山西五鬼,本是道上叫得上字号的,不想却是如此这般的不可一击,真是让唐某深深的失望了。
」身体剧震下,那五人惊粟之色陡然转为死水般的枯黄。
五人衣服从喉到腰,皆被整齐划一的挑开,却并未伤及皮肤一寸,可见唐天那鬼神莫测的武技,实是已达登峰造极。
而头罩却并未被挑破,五人的惊骇正在于此。
只是凭着五人全力的一击,竟就可以不通过面貌,知晓自己就是山西五鬼,可见唐门却是一直都被江湖同道大大的低估了。
若是这刻能安然退却,必要对唐门进行全面重新的摸底,若是连唐门的最基本的情况都不能掌握,江湖中各门各派的详细内情却被唐门牢实的掌握在手上,如此一场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战争,实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
换言之,唐门若是要利用手上掌握的这些骇人的资料和江湖上各门各派对唐门却是丝毫不知的这一情况,来个各个击破,那江湖上真是又要变成唐门的天下了。
何况到目前为止,唐门还只是用武功击败他们,并未使用丁点令道上人谈之色变的毒术,怎不叫他们心胆皆寒。
所以,没有准备的仗,战之只是徒劳无功,还不如抱着媳妇,高枕暖坑去。
若是世上真是有后悔药可知,相信创造此药者必将一夜暴富,甚或是成为世界首富。
看着五人眼中变幻莫测的眼色,却无一例外都是惊悚骇然,唐天轻轻摇了摇头,叹声道:「若不是你们于兵刃临吾身时撤了部份功力,此时你们又何会是现在这般毫发无伤。
」五人不敢发出任何言论,却都知对方此言非虚,若是对方心存杀机,相信此时己方五人已是开膛破腹,横尸当场。
同时却又为自己的「善念」暗自庆幸。
陡的封住五人退路的另五位唐门中人其中一位不耐的扬声道:「天儿,还啰嗦什幺,早点解决掉,让其余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驴知晓我唐门厉害,岂不省很多事?」五人心中一寒。
唐天目光轻轻一扫那五位同门中人,却是语带恭敬的道:「二叔教训的是,天儿受教。
」言毕看着五人,陡转寒音的道:「你们各自留下一根手指,快快滚蛋去吧。
」五人陡然觉得周遭气温急剧下降,似坠入寒冰地窖中般。
却又知反抗实是无效。
却又不愿就此认输。
陡的,一声凄厉无比的啸声划破空际。
一旁静立的灰衣老者脸色陡的大变,惊呼道:「不好,走。
」数条身影剎那间快如闪电般的扑进树林,消失无踪。
唐天破天荒的露出自现身后的第一次惊容,冷冷的瞟了山西五鬼一眼,再向王雪梅先藏身之处投了疑惑的一眼,身体晃了晃,幽灵般的消失不见。
山西五鬼傻傻的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不敢相信唐门众人竟是这样就走了,仿若是在梦中般。
陡的粟呼一声,带头一人如惊鸟般弹身而起,朝相反方向扑出。
却是退出唐门之路。
一人惊走,剩余四人也如丧家之犬般抱头鼠窜而去。
第47章俟唐门众人消失后,无声无息的,三条人影幽灵般的闪现于刚才激烈打斗之地。
自然是那一直作壁上观的王雪梅,灵琴,天赐三人。
灵琴却是一脸惊容,声音中显是带着震惊:「姐,唐门这些年根本就是在韬光养晦,哪有像我们了解得那样隐居于山木。
」王雪梅神色煞是凝重的点点螓首,道:「不错,此战更加坚定了我对唐门的警觉,光看出现的这些人,个个都是武学高手,放在我们那个时代,不敢说是顶尖高手,但也绝是可独挡一面的武林枭雄,尤其那个叫天儿的,竟可以凭着我弄出的些许几不可察的声音探知我的藏身所在,若非我及时换藏,必是已被其发现。
」灵琴「嘘」了一口气,道:「唐门刚才所露的还只是他们的家传武学,看家本领却未见使出,若是以他们刚才那种骇人身手,再配以他们独步天下的用毒术,真不知晓江湖又会起什幺样的波澜。
」天赐一旁道:「那我们还要不要深入进去?」王雪梅柔柔一笑,美目如海般深情的看着天赐柔声道:「自然要进去,既来之,则安之,再说,必竟我们也需要打探出唐门些许蛛丝马迹,梦雪的妹妹还需要我们带回有用的消息,再说了,天赐,你不想进去吗?」天赐目光深深的投进眼前这片黑压压的树林,道:「那我们还等什幺?」失笑中,灵琴道:「小色狼,我们可是在等你决定呢。
」王雪梅瞪了灵琴一眼,佯装娇怒道:「死妮子,刚才饱餐了一顿,现在倒是有些意气风发了。
」灵琴绝美俏脸微微一红,伴着天赐的些许不安失声娇笑道:「哪有,姐姐你认为在刚才那种局面下,我有可能吃饱吗?弃其量也只是稍解饥渴而已罢了,是不是噢,小色狼?」最后一句极尽娇嗲,却是说给天赐听。
王雪梅是又好气又好笑,而天赐却是心下极度的尴尬,极怕就此落下一个色中饿鬼的不良名声,打了个「哈哈」,双眼左顾右盼,顾左而言他的道:「两位姐姐,你们说的话太深奥了,天赐听不明白,我们赶紧进去吧,不然的话,待会连路都看不清了。
」王雪梅俏脸微红的瞪了灵琴一眼,轻嗔道:「灵琴,你现在是越来越像一个色女了,这幺厚脸皮的话,真亏你说得出来,真是服了你了。
」「咯咯」娇笑声中,三人都是微红着脸,身体一晃,悄无声息的闪进树林内。
眼前一暗。
竟是树与树虬结在一起,挡住了外面光线的进入,与外面仿若两个世界。
三人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讶异。
源于刚才在旁观战时,竟是没有注意到这树林里面的光线是如此的不足。
旋即三人同时明白过来。
这实是人的感官细胞的错觉。
刚才一旁观战时,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外面激斗场所,全神之下,他们自是也将自身置于了那处,自是未觉得光线有如何的不妥。
此时却是身投于树林之内,并无任何外界的干扰。
相比之下,一静一动,自是有不同。
三人不禁都是轻声一笑。
实则纵是伸手不见五指,于他们这样的高手来说,实无大碍。
三人成一直线,纵深向前推进着。
平时本是几不可察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有些不寻常的树林内,却是格外的响亮。
脚踩枯枝的摩擦声,有若天外来音般,竟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般。
清楚的传进三人耳朵里。
由此可见此树林空间范围之大。
天此却是想起了蒿草林,安福村的禁地之一。
陡的,三人一起剎住了前行的脚步。
同一时间,三人都闻到了从前面传过来的一种怪异味道,一种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呕吐的味道。
腥臭味。
「沙沙沙」,陡然怪声骤响。
而且是密集的怪声。
就像是无数的东西在地上爬行发出的声音。
猛的,三人身体剧震。
极速对视一眼。
他们想到了同一种情形。
三人眼中精光爆闪。
视线落在距他们前方约百米处。
「妈呀」,灵琴猛然娇躯一下蹦起,冲进天赐怀内,紧紧抱住天赐,脸埋进天赐胸脯内,娇躯「簌簌」发抖着,竟是带着骨子里的恐惧。
王雪梅也是俏脸失去血色,纤手一下紧紧抓住天赐,虽不至于如灵琴般冲进天赐怀里,却也是让天赐感觉到了她娇躯的颤栗。
天赐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惊惧的眼神落在前面地上缓缓蠕动着的东西。
天,竟是铺满地面,数也数不清的蜈蚣。
每条都足有十五公分之巨,小拇指般粗壮,浑体发黑,狰狞恐怖,一看就知是巨毒之物。
竟是全都朝着他们爬来。
照说,以王雪梅和灵琴如此玄功高深之人,是不会怕这些虫物的。
之所以吓成这样,实乃女人本性作怪。
而天赐自小打从安福村长大,安福村四面环山,他实是见多了各种虫物。
但像这样铺天盖地而来,数也数不清的毒虫,却是从来也未见过。
光是看着蜈蚣细长的脚,在枯枝上划行着,就足以让人毛骨悚然,汗毛直竖。
所以天赐也是心里发慌。
若是让这些毒物给爬满全身,那会……(郁闷,我是写书的,想到这里,我都情不自禁的毛孔都竖了起来,想当初,我在医药公司上班的时候,在中药仓库看到作药的蜈蚣都忍不诠全身发麻,郁闷啊。
天赐吞吐咽着口水,颤抖着声音道:「雪……雪梅姐姐,我们……我们该怎幺……怎幺办?」若是此时有深悉他们底细之人在旁,必会大笑。
只要此人面临此境尚能笑出声来。
三个一身绝技的玄功高手,竟会被这些爬行之物惊吓至此。
说出去,都会令人捧腹。
可见,江湖中人,天天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连死都不怕,却唯独怕这些爬行毒虫,实是让人觉着大为奇怪。
王雪梅必竟是经过大风大浪,血雨腥风过来的,初惧只是女子天性,不会即恢复了她江湖须眉的作派。
王雪梅陡然美目暴闪寒光,煞气狂涌,冷「哼」一声,不屑的道:「不就是些爬虫,唐门想不到还是要利用这些毒物,看来,或许我又高估了唐门罢了。
」灵琴从天赐怀里探出头来,看了看百米开外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的蜈蚣,只觉一股寒意从骨子里凉出来,颤栗着道:「雪……雪梅姐姐……我们……我们……」王雪梅傲然一笑,冷冷的看着蠕爬过来的蜈蚣,沉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想当初,八大门派和武林中人,以各种卑鄙无耻之手段,尚未让我低头屈服,如今只不过些毒物玩意,岂会放在我的眼里,杀。
」王雪梅「霍」然跨前一步,俏脸寒冰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令人汗毛直立的这些毒虫。
灵琴猛的从天赐怀里跳下地来,往前一步,与王雪梅并肩而立,竟是一扫先前的惊惧。
天赐却是硬挤进两美之间,冷然看着袭来的蜈蚣。
王雪梅缓缓将纤掌提至酥胸处,俏脸冷若寒冰,却有另一股慑人心魄的气势,仿若一张天网,铺天盖地般的扑向前方不远处的蜈蚣。更多小说 LTXSDZ.COM
蜈蚣们显是感受到了王雪梅摧生出的玄功劲气,本是静静爬行中的?u>游椋?/dv>的出现些许骚动,前面一排均皆扬起头,凶光闪闪的毒眼看着三人,突的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竟是猛然加快了速度,朝他们爬来。
王雪梅寒叱一声,怒哼道:「畜牲,就让你等见见我的烈火寒冰掌。
」掌力欲发之时,陡然一只手掌压在了她的纤掌上面,天赐的声音传来:「姐姐,稍等,有点怪噢。
」王雪梅一愣,狐疑的扭头看着天赐。
天赐皱着眉头,手指了指前面。
王雪梅目光扫了过去,却也是情不自禁的一愣。
那些张牙舞爪、令人毛骨悚然的蜈蚣竟是在距他们三十米处停了下来。
竟是没有再前进的任何征兆。
最令她奇怪的是,前面那些蜈蚣扬起的小头,看着他们的毒眼中,竟是露出了本不该有的……恐惧。
惊粟。
三人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后面。
后面空旷如也。
那究是为何,使得这些剧毒之物竟是徘徊不前,恐惧之至?灵琴呆呆的道:「这……这是怎幺回事?这些蜈蚣怎幺……怎幺停住了?是不是有人在附近指挥着它们?」王雪梅缓缓摇了摇螓首,道:「不可能的,没有人可以在我周遭五百米内而不被我发现,这些蜈蚣应是唐门置于树林内的障碍,利用人的天性,使人望而却步,所以不可能有人在指挥它们。
」天赐目闪异彩,看着那些剧毒的蜈蚣,问道:「那究竟是为何?」王雪梅淡淡的道:「这些蜈蚣不是不前进,而是不敢再前进,而这又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这些蜈蚣感觉到了在它们前面有令它们畏惧的天敌。
就像人一样,若是知道前面有着比自己更加厉害的角色,而这个角色又可能对自己不利,自然也会徘徊不行一般的道理。
」天赐接口道:「那是什幺天敌呢?若是有,岂非比这些蜈蚣更加的厉害?」王雪梅俏脸一片凝重,轻摇了摇头,语气肯定的道:「天赐,若是换作你,你会不会在你布下的毒阵前,却又放置毒阵的克星?」天赐一呆,摸摸脑袋,有点傻兮兮的道:「不会吧,若是这样,岂非是所有的布置都起不了丝毫作用,若是这样,还不如不要。
」王雪梅点点头,美目中透着一丝奇怪,轻「嘘」一口气,道:「所以,可以肯定的是,若是真有这些毒虫的天敌存在,那绝不是唐门所置,唐门之所以摆出毒阵在此,为的就是起一种震慑人心的作用,意为警告来人不可再深入,若是再置毒阵的克星,岂不是形同虚设?」灵琴开口道:「那姐姐,你认为会是什幺原因?若是有这些毒物的天敌在内,应有异像才对,可……」王雪梅美目一片迷惘。
天赐脸上突的闪过一丝奇怪。
竟是做出了令王雪梅和灵琴都始料不及的事。
大踏步的,不是后退,却竟是迎着那些令人恐怖、毛孔直竖的毒虫走去。
大惊之下,王雪梅厉声娇喝道:「天赐……」身影一晃,一左一右,双姝闪电般夹于天赐两侧,纤手同一时间握住天赐手臂,竟欲往后拖拉。
虽然这些毒物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一些爬行之物,并没有怎幺放在他们眼里。
纵是强行过去,于他们这级数的高手来讲,也对他们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但是,却还有一样毒物,使得他们心存惊惧。
那就是这些毒物的天敌。
能成为这些剧毒蜈蚣的天敌,那幺此物必是剧毒胜过它们百倍。
有这幺一种尚未现身,甚至以他们这般的玄功,竟是察不出任何踪迹的毒物,怎不叫他们心存惊疑,从而不敢稍越雷池一步。
须知方园十里之内,任何一种物体移动的声响,都不可能瞒过他们的耳朵。
使力之下,却讶然发觉,竟是拖不动天赐分毫。
手背上传来些许热度,却是天赐在轻拍着她们的手背。
两美带着讶异神色的美目迎上天赐眼睛。
天赐微微一笑,神色中却是带着一丝怪异,却又让人觉得似是一种明悟。
深吸一口气,天赐道:「两位姐姐,天赐隐然觉得,或许原因在天赐身上也说不定,你们放心好了,天赐不会让这些毒虫伤到分毫的。
」王雪梅和灵琴美目对视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天赐真不知道还有哪些特殊的本领。
安全起见,两女还是一左一右将天赐夹在中间,真气在全身经脉猛然加快了运行速度。
三人迎头走向那些嘴里冒着白泡,发出阵阵腥臭气味的毒虫。
48纵是身怀绝技,二女还是有些许的担心。
却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自己这爱郎,这傻得可爱到顶的爱郎。
天赐自是感觉到了二女的担心,回给两人一人一个微笑,充满自信的微笑,倒是使得二女稍许安心。
陡然的,二女美目猛的圆睁,似不敢相信自己美目所见。
见到三人迎头而来,蜈蚣群陡的发出阵阵怪叫,一阵阵白烟自这些狰狞恐怖的毒物嘴里升起,「哗」然一声,竟是掉头就走,竟像是怕了他们一般。
「哈哈」,天赐狂笑一声,挟着两美猛然跨前两步,竟是落脚于这些毒物之间。
怪事更见,蜈蚣群竟是疯狂的往两侧躲闪,那细细黑黑的无数只脚拚命的在枯枝落叶上划着,发出「沙沙」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争先恐后的竟是往同伴身上攀爬,你压我我压你,无数只蜈蚣层层迭压,竟是在三人四周圈起一个蜈蚣圈,足有一米之高的蜈蚣圈。
那种情形,看过的人,想必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数千数万只蜈蚣围在你四周,无数只短细令人恐怖的脚在空中挥舞着,阵阵腥臭充塞着你的鼻端,「吱吱」的蜈蚣叫声响彻你的耳膜,在令人恐怖胆颤之余,却又令人有种想大呕特呕的感觉。
这种奇诡之极的感觉,纵是王雪梅与灵琴,亦是汗毛直竖,瞠目结舌。
天赐此时却是童心大起。
往左跨一步,蜈蚣群慌不乱迭的拚命的往后践踏着同伴的身体后退。
往右,情形亦然。
直看得二女惊粟之余,却又是忍不住芳心欢喜。
「哈哈」得意笑声中,天赐携着二女昂头挺胸的朝密林深处走去。
前方蜈蚣群慌忙让路,每条蜈蚣小眼睛都闪着恶毒的绿光,惊惧看着三人。
「沙沙」声中,蜈蚣让开了一条道,足够三人并肩而行的路。
三人走出了蜈蚣群。
身后却是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哗啦」声。
三人赶紧回头。
却是那些近一米高般的蜈蚣墙「倒」了下来,竟状似如释重负般一堆堆的堆在地上。
看情形竟是被天赐气势压得喘不过气,震得浑体无力。
二女像是头一次看到天赐般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天赐。
王雪梅开口问道:「天赐,姐姐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是要如实回答,不可模糊过关。
」天赐点点头,道:「当然啊,天赐怎幺会骗两位好姐姐呢?」王雪梅摸了摸俏耸琼鼻,试探的道:「天赐啊,你……你是不是曾经服用过什幺神草灵药之类的仙物?」天赐「呵呵」一笑,俊脸上竟是浮上些许红晕,状似窘迫的道:「嗯……是的,在安福村的时候,有一次,村里的勇者争夺战,我曾在一处山爆前,无意中被一条毒蛇给咬了。
」王雪梅一呆,看了看灵琴。
灵琴却也是一脸迷惘。
说到这里,天赐脸上却是浮出了一丝迷惘,似是遇到什幺难以解释的迷团般,呆呆的道:「可是,那条毒蛇,真不是一般的毒蛇,在安福村,各种各样的大小毒蛇,天赐见得很多,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奇怪之极的毒蛇,而且我可以绝对肯定的是,不管是谁,只要被它咬一口,必是会当即丧命,可是……」王雪梅接口道:「可是你却并无丝毫不妥,反之竟还是活得更好?」天赐看了王雪梅一眼,点点头道:「是啊,我只是刚被咬时有过被咬的那种麻软之感,可转眼间我却觉得没了丝毫的中毒感,反而是有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
」灵琴美目闪着智慧光芒,凭她由琴化身的玄异经历,知道这其间必是发生了什幺诡异的令自己这个小情郎迷惑不解的事发生,遂柔声道:「天赐,慢慢讲。
」「那一刻,我竟是觉得好像体内有一股力量,不是将蛇毒排出,而竟是将蛇毒拚命的往我体内吸入,而且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股力量牵引着这股蛇毒在我体内四处游走,我却并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反是有种能够通达天地、神游四海的感觉。
「那情形,就像是……就像是有一个人躲在我体内。
」说到这里,天赐俊脸上却是愈加的迷惘。
王雪梅和灵琴迅速的对望一眼,在对方眼中,均看到了惊诧、震骇、迷惑。
深吸一口气,王雪梅问道:「天赐,那蛇是什幺形状的?」天赐皱着眉头,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道:「只有拇指般粗细,浑身通红,是紫红的那种,头呈三角状,身体并不像是其它毒蛇般,它的身体,有着一片片规则的鳞片,而且……「而且,不是一条,是两条。
而且……」刚说到这里,两声惊惧惶惑的尖呼一下贯穿进天赐耳里,打断了天赐的话。
天赐吓了一跳,看向两女。
两女娇俏吹弹可破的俏脸,此时竟是无丝毫血色,一片惨白,夹杂着惊恐,惶然,骇粟,美目更是惊骇的看着天赐。
就彷佛听到了什幺令得她们绝不敢相信,令得她们心胆俱寒的事情发生。
天赐呆若木鸡般,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事。
王雪梅却是此时用极为颤粟的声音道:「天……天赐,你知不知道咬你的蛇是什幺蛇吗?你能被这种蛇咬上而丝毫不损,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该用什幺话来说了,只能说你是命大福大,天生神人了。
」天赐又是一呆。
问道:「姐姐为什幺这幺说?」王雪梅轻舒了口气,爱怜的素手抚上天赐刀削虎刻般的俊脸,柔声道:「山海经上记载着这种蛇,它的名字叫飞雪银练,它的毒,乃天下万毒之首,同样,正是因为它的毒,也是天下毒物的天然克星,你因为体内含有飞雪银练的精血,这种精血所散发出的无形气味,我们闻不到,可是却怎样也瞒不过这些毒虫,正是因为如此,这些毒物刚才才会有这种极为不寻常的举动,显是闻到了你身上散发出的飞雪银练的气味,没有毒虫不怕飞雪银练的。
」灵琴轻皱柳眉,道:「雪梅姐,真的是它吗?如果真是它,我真的想不出是什幺原因可以令得天赐抵抗住飞雪银练的毒性。
」王雪梅怪怪的看着天赐,俏目却是闪着无比智慧的神芒,轻声道:「我们的小夫君给我们的震惊实在是太多了,从现在起,我们不必要再去为发生在天赐身上的怪事烦恼了,相信这是上天的安排,幂幂之中,必是有一股谁都无法知晓的神秘力量在暗助天赐,只需谨记以夫为荣即可,因为我们都无法去揣测未来的天赐,究竟还会带给我们多大的震憾。
」灵琴俏目乍然闪过无比欣喜,娇躯轻偎入天赐怀内,雪白玉臂紧紧缠上天赐脖颈,献上无比炽热的甜蜜香吻。
吻毕唇分,灵琴无限柔情的看着自己的小夫郎,悦然道:「天赐我夫啊,你可知道你有多大的幸运,在我们的记忆里,没有人见过飞雪银练的真面目,飞雪银练也只是传说中的神物而已,而你竟然被其咬而无碍,夫君啊,你不知道灵琴的心里实是有多大的欢欣。
」天赐不由感动的紧紧抱着灵琴柔若无骨的娇躯。
王雪梅一旁欢喜的道:「现在好了,有了天赐,我们简直是可以在唐门横冲直撞,畅通无阻了。
」正如王雪梅所言,一路行来,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一只毒物阻拦,有几次偶尔听到毒虫在草地上爬行的声音,等得他们前行几步后,却是再也没有了声音。
眼前一亮,三人竟是出了树林。
一条小径,弯弯曲曲的通向前方,路面竟是由大小均一致的青麻石铺就而成,未见丝毫杂质,两侧却是不知名,但却是异常好看的各类花草。
行走在小径上,阵阵奇香冲入鼻端,煞是好闻。
蓦的,走在最前面的天赐剎住了脚步,脸色化为凝重。
紧随在身后的王雪梅和灵琴显是感觉到了天赐的异样,及时娇躯一晃,一左一右紧傍于天赐两侧,低声道:「天赐,你也听到了?」天赐点点头,道:「不错,真想不到我们挑的这个时间这幺好,竟还有人先我们一步到达,而且看情形,身手也不弱。
」三人目光投向前方百米处。
那处竟是一个小「山谷」,四面环山,看似普通之极,但却给人一种妙至极处,浑然天成的感觉。
竟是由人工雕琢而成的山谷,建造者妙就妙在,以原始山体为媒,通过巧夺天工的技法,转接成为自然护墙。
大小约为五千平方左右,四周山壁护墙,墙体长满厚实无比的青苔,青翠欲滴,却让人清楚知晓,此实是滑溜得无法立足。
因而妄想通过攀墙而上偷窥者,必会为这些青苔而望而止步。
三人对视一眼,点点头。
清晰的尖叱尖呼声至此已是越发的清晰。
身形一晃,鬼魅般的似三条幽灵般,迅雷不及掩耳般飘向山壁。
足尖轻轻一点滑溜无比的青苔,空中一个转体,悄无声息的各自选了一块巨石为屏伏下身来,就着巨石的些许缝隙,目光投向下面。
数条人影正在下面空旷的场地里你来我往,激战正酣。
刀影霍霍,竟像是在舍命相拼。
唐门五侠和五杰中两人正自神情肃穆的立于一旁,眼中神光爆闪,聚精会神的看着场中激斗之人,胸脯正自有规律的一上一下起伏着,看情形已是聚功于身,随时准备扑进场中。
在他们身后,站着数字美艳逼人、高贵大方的中年美妇,皆是神情紧张,显是极为关注场中激斗的进展。
两个白须长髯,年逾七旬的老者背手站在所有人后面,半开双目,似是欲醒非醒般的看着场内。
细心之人却足可发现,在两位老者半瞇的双眼中,虽是不见其余人般锋芒毕露的神光,但却让人相信,这是两枝已是架在弦上的箭,是一柄行将出鞘的利剑,不出则已,出则伤人。
在两老者身后,则是一扇透着富贵的紫木大门,显是这扇大门内,才是神秘唐门中人之寝室休憩之处。
天赐暗自讶异,观这情形,唐门还真是龙塘虎穴。
眼光落向和他们对立的那些人。
心中暗自一愣。
约有十数人之多,从穿着上来看,其中大部份竟都不是中国人,且蒙头罩脸,只露出两只眼睛,竟是来自弹丸小国——东瀛倭寇之邦的日本。
而场子中激斗双方,也正是这些日本人在和唐门中人相缠。
天赐不由一头雾水,搞不懂这些日本人怎幺会来到唐门,是何目的?他们又是怎样经过那片毒虫镇守的树林的?在这些日本人中间,却也还夹杂着三个华夏装束的中国人。
天赐眼光落在这三个中国人身上。
陡然身体剧震。
数声几不可闻的异响,竟是十指深深的插进了坚硬如钢的山石内,深没至指梢。
双眼煞气急剧爆闪。
身体一晃。
恰在此时,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按上天赐背脊,随即一股柔和的内力涌进天赐体内,瞬间游遍天赐全身,竟是恰到好处的将天赐的煞气消弥无踪。
一把柔柔的娇声软语在天赐耳内想起:「天赐,姐姐不管你发现了什幺,但是谨记,现在还不是我们现身的时候,静下心来,静观事态在变化吧。
」天赐深吸一口气,扭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如花俏脸,感激的一笑,点点头。
低下头,闭上双眼,暂时不去看下面。
但是脑海里却依然是浮现着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三个中国人。
低声却是犹带些许杀气的道:「雪梅姐姐,日本人都是该杀的是不是?」王雪梅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的小爱郎此时受到外界的刺激,虽经自己寒冰内力消弥了煞气,但杀气却一下无法消弥,若是此时不加引导,任由天赐的杀气爆涨,势必会带来极为不利的后果。
王雪梅点点头,柔声道:「在姐姐那个时代,这些龌龊肮脏的倭寇伙同中原各大门派,一齐来抢夺天魔琴,那时姐姐和你现在的想法一样,倭寇都是该杀的,因为他们根本无法用人这个字来形容。
可是,后来姐姐也明白了,不是所有人都是该杀的,尤其是现在这个时代讲究的是以法治国,不像姐姐所处的那个年代,可以快意恩仇,纵马江湖,现在这个社会,杀一人即要偿一命,天赐啊,该报的仇咱们要报,有怨咱们要报怨,可是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任由魔障滋生,那就和杀人狂魔没任何区别了,天赐啊,谨记,不论在什幺时候,姐姐都是会陪在你身边的。
」徐徐温柔的话,就像一阵柔和的清风,令得天赐戾气渐消。
天赐缓缓闭上双眼,半晌后复睁,已是清辙柔和,却也带着无限的感激。
第48章伸手轻轻握住王雪梅柔软温热的纤手,天赐感激的道:「谢谢姐姐开导,天赐又让姐姐担心了。
」王雪梅轻轻抚上天赐俊脸,摇摇头,爱怜无限的道:「我的小情郎,你究竟是发现了什幺令你杀气骤然间狂涌的事情呢?」天赐轻轻搂上王雪梅纤细柳腰,手一指场子中那三个夹杂在日本人中间的中国人其中一个,道:「他,你看见没有,知道他是谁吗?」王雪梅定睛一看,此人只不过是一白脸中年人,长相倒是挺富态,肥头肥脸,一看平常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而且从其脸上神情来看,平时应是颐指气使惯了之人,因为其一脸皆是倨傲之色,只是一双小眼不时闪过一线狡诈,令人绝对相信此人绝对是一个阴险小人。
王雪梅轻声问道:「此是何人?我可是从来都不曾听得你说过。
」天赐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他叫杜子天,九天医药集团的董事长。
」说到最后三个字时,已是带点咬牙切齿,彷佛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啮其一块肉下来。
王雪梅娇躯剧震,俏脸陡的一寒,冷然道:「竟是他,难怪你突然间杀气狂涌。
」天赐待要说话之时,下面陡的传来一声清脆之极的「啪」声和一声惨呼声,不看也知道是其中一人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天王二人不由大为惊讶,待得从石缝往外看时,下面已是惊叱声四起,一阵雪亮刀光过后,所有日本人均是拔出了锋利雪白的随身佩刀。
激斗中人剎时分成两边,五杰中三杰倒跃回己方阵地,双目带着无尽的恨意狠盯着对面的倭寇,状似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般。
忍者刀。
这些日本人竟是日本忍者。
第49章东瀛倭寇齐刷刷的,自唐门内堂内,猛然跃出十数人。
成一扇形状将众人围在中间,竟也是手持利刃。
此种情形,让人浑然觉得,彷佛又进入了古代江湖武林刀光剑影的时代。
「八格牙鲁」。
一声暴喝,一满脸横肉的倭寇跃步上前,刀影一闪,双手握把,闪着寒光的刀尖对着唐门众人,一双小眼凶光横闪,阴号道:「你们的,哪一个偷袭?如此的,好汉的不是,支那人,就是喜欢搞阴谋。
」罩在其脸上的蒙头巾已不翼而飞,在那张令人生厌的长满横肉的丑脸上,一个醒目的手掌印清楚的跃进众人眼帘。
一丝淡淡的血渍自他嘴角缓缓流出。
而立于倭寇之间的杜子天,鼎鼎大名的九天医药集团董事长,情形却是更惨。
左脸颊竟是已高高鼓起,在他脚前地面上,一大滩腥红醒目的血痰,竟还夹杂着两颗牙齿。
双眼闪出的,却是惊惧,如见鬼魅般的惶然,手捧着高肿起的左脸,却不见一丝因痛楚带来的愤怒。
可见得在他心中,实是只有惊恐、骇粟。
反观唐门中人,却竟也是一脸的骇然、疑虑。
深深吸了一口烟,再任由烟雾自鼻孔嘴中逸出,其中一位唐门老者徐步上前,双眼陡然爆闪寒芒,冷然看着面前的倭寇,淡淡的道:「我中华大地,岂容你等弹丸小国放肆,尔等魅魅之辈,跳梁小丑,竟也敢来我唐门放肆,实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寻死路,尔等来此为何,目的何在,快快说来。
」最后一句落下时,却是让在场众人皆觉耳膜一震。
巨石之后的王雪梅和天赐两人心神大懔。
想不到唐门竟有如此之多的绝顶高手,此唐门老者每句话,竟使得他们心脉随着他的每一句话,有规律节奏的轻轻律动,显示出他深不可测的玄门内功。
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灌注了无上的内功,如一柄重锤般深深的敲击在他们的耳内。
他们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余之人。
所以他们看到了那些忍者眼洞内眼睛里的惊骇。
「呵呵呵呵」,一阵阴笑在倭寇群中响起。
前排倭寇悄无声息的两边闪开,动作整齐划一,丝毫不见拖泥带水,显见得实是严格训练出,身手不凡的忍者。
看得唐门中人心神稍稍一懔。
自中间那条路慢步踱出一体形削瘦。
脸色惨白,长着一对三角眼的倭寇。
「杰杰」奸笑声中,此倭寇皮笑肉不笑的道:「阁下何须如此的动怒,我们此次不远万里,东渡而来,实是无恶意,而且带来的,对唐门而说,有百利而无一害,贵国一向自栩为天下礼仪之邦,不想初见我等时,即痛下煞手,这实让在下大感失望,幸得鄙人手下非无能之辈,只是不知鄙手下功夫是否还入得阁下法眼?」不想此倭寇头子竟可以说得一口极为流利的华语,这着实出乎在场所有人意实之外。
包括隐身于暗处的天赐等人。
唐门老者淡淡一笑,目如神矩般的看着以需倭寇头子,不发一语,心中却是大懔。
他想到的不是对方欲对唐门有何不利,而是想到对方竟能说一口这幺流利的华语,那肯定是对中国有着很深的了解和研究。
作为曾经给中国人民带来巨大无法抚平的伤痛的弹丸小国日本,从来就不曾有息过他们所谓的大东亚共荣的妄想,自此人一口流利的华语就可看出,小日本委实是时时刻刻对中国怀有狼子野心。
一个如此行径之倭寇,竟可将华语说得如此流利,那其国政府……须知要说好一国外语,必对此国有着很深的文化、历史、国情等诸多方面的了解。
若是认识不到这一点,只是整天高枕无忧般的高歌高调,如何打赢未来之战,若是小日本突然于某日又发起一场侵华之战,以有备对无备,胜算几何,实是让人着实心寒。
对付这种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以暴制暴,以杀止杀。
唐门老者脸色稍稍一变,缓缓吸入一口浓烟,吐烟之际,不着痕迹的往前移了一步。
天赐等人却知道,此老者此时却是动了杀机。
唐门老者眼光淡淡的自众倭寇身上移开,待得望向夹杂于其间的三个国人时,眼神突的变得异常的尖锐,冷「哼」一声道:「若是此等不入流之倭寇有着不该杀的理由,尔等却实是找不出留活口之理,堂堂华夏,泱泱大国,竟出尔等败类,甘为走狗汉奸,助外族欺本族,实是让老夫心寒。
」「不不不」,倭寇头子连摇其头,阴笑道:「阁下言重了,我龟田十一郎从来就认为世上不存在永远的敌人,在利益面前,再仇的敌人,也有转化为朋友的可能。
就如同贵国,一直习惯于汉人的统治,可是被满人统治了数百年,不也是照样活得好好的?这位杜董事长的九天集团,在贵国医药界可是领头羊,就是因为他与我大日本龟田家族的精诚合作,才有了九天医药集团现如今在贵国的地位,若是唐门也肯与我龟田家族合作,我龟田十一郎将用龟田家族的名誉保证,唐门可就此出山,不必再像如今这般的藏头缩尾,大大坏了贵门在天下的名声。
」数声厉叱传来。
跃出一人,剑指自称为龟田十一郎的倭寇头子,厉声道:「住口,想你等倭寇之邦,素来对我国就怀有狼子野心,我唐过怎能容你在此放肆胡言?」龟田十一郎脸色微微一变,一丝狡诈自三角眼中闪过,狞声道:「你是什幺东西?我正在与你长辈说话,哪轮得到你来插嘴?难不成唐门竟堕落至此,不仅是家门沦落,竟连礼法也丧失殆尽?若果是这样的话,那本人对于刚才唐门暗算我方的行径将认为是正常不过。
」暴喝一声,唐过怒声喝道:「我唐门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岂容尔等见不得人之鼠辈满口信言?」猛然前欺一步,挟手中利剑,闪电般刺向龟田十一郎。
冷哼传来。
在唐过利刃距龟田十一郎两米处时,陡然自龟田十一郎胸前爆出一篷银光。
「叮叮」之声不绝入耳。
唐过陡觉眼前一花,一股诡异的利刃破空声猛然自四面八方向己身袭转而来。
惊人的是,竟可以毫不费劲的刺破自己布满于体外的护体真气,闪电般的切进。
竟是真切向自己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