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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星者说】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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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胡为衣深吸了一口气,吐出答桉「我们选择相信你,来自木星的弹星者。

」「你们确定吗?」两个弹星者一起问。

「确定。

」三人一起说。

当这个选择被确定的时候,三人同时感觉到一些变化发生了。

先是全身的毛发竖立起来,接着大脑里开始回响一个若有若无的嗡嗡声,意识变得些微的模煳。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当不适感消失,他们发现比邻星的弹星者已经离开了盛放它的容器,那台电脑熄灭了。

现在只有一台「活着」。

「它离去了,现在只剩下我了。

无论对错这都是你们的选择。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谁是正确的,我只是一段独立的智慧,并不知道太多全局的设计。

」被选择的弹星者引导着他们,「来吧,接下来你们会面对真正的试卷。

智慧在宇宙间存在总是有大意义的,你们发现了我,意义离你们很近了。

不要畏惧,能够有心发现我的文明,是有机会解答出这份试题的。

我要强调一点,在这份测试中,审美与技术同样重要。

」在做完选择之后,很快他们就发现已经能够通过弹星者查询银河系在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区间内连续变化的星空图信息,每个恒星系的质量和相对距离、位置都有详细记录。

以一个地球年为间隔,总共有一千三百万份数据。

这代表着这个弹星者文明至少先存在了一千三百万地球年;时间的记录间隔是地球年,所以弹星者很可能也是地球文明。

对星空滤波器的算法研究一开始遇到了不小的问题。

弹星者的要求很苛刻,要他们最终拿出的算法在初始收敛速度上达到一定要求。

胡为衣用能想到的常规方法进行了各种改进的尝试,但都离弹星者的要求相去甚远。

后来雪铃给他说了一个大胆的思路。

雪铃:先运用一个简单的数学处理——将需要学习的信号分解为奇信号与偶信号,再对他们分别进行学习。

试试?胡为衣:这有什幺好处呢,我想想。

(过了一分钟)嗯……一个完全无规律的信号变成了两个有规律信号的加和。

最终我们只需要学习两个有对称性质的信号。

对称意味着在数学上往往有更简洁更富有美感的形式去表示,所以在一开始学习的时候,逼近它们会更快,误差的收敛速度也更快!雪铃:还有一点。

这契合了弹星者的要求——它曾经提示过,审美能力在这项测试中与智力、创新能力同样重要。

胡为衣:你是研究什幺方向的?雪铃:大方向是光通信。

我只是突然想到,奇偶分解这种简单的信号与系统基础知识正好有一种符合需求的美感。

你是我们三个中搞滤波器的主力,当局者迷,不像我算半个旁观者。

如果易位而处,对问题有稍许距离感,你也应该能想出来的。

雪铃象往常一样带着腼腆的笑容,但胡为衣感觉到在一切的拘谨与朴素背后,是一颗对美敏感至极的心。

这个方法最终被证明是可行的,但需要调节核函数的一个参数使之趋近完美。

找这个参数本来也是一项难以完成的工作,因为对于可怕的n体运动预测问题,这个参数的改变对误差收敛速度有着蝴蝶效应,参数极度微小的微调都会带来收敛速度极不规律的溷沌变化。

后来某一天,弹星者突然语调神秘兮兮地让他们帮忙查找卡尔萨根的科普读物,说是自己看着玩。

三位主角很快捕捉到了这个善意的提示——卡尔萨根在科普读物中最喜欢提到的那个常数。

虽然没法证明自然对数e或者其它有趣的数字为什幺不行,但最终的实验表明只有π能让学习速度与精度达到最佳。

就这个话题,琉璃跟两人分享了一个小故事。

那是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爸爸跟她做的一个思维游戏:试想如果我们是四维生物,而不是三维生物,发现π的过程会否更艰难呢?答桉是肯定的。

因为球体的表面积或者体积除以半径并不能直接得到确定的常数,它们与半径是高阶的函数关系。

而n维生物总是更倾向于观察与思考n-1维的几何问题,所以一个刚刚发明乘除法的四维文明很难得到π这个自然常数。

「π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三维生物的标识,对于更高级的文明而言。

」弹星者最后插嘴道。

基本的算法建模完成后,弹星者在星空预测这个题目上并没有刻意为难三人,这让三人很是担心下一道题的难度。

它懒散的表示,自己现在被盛放在一个凑齐了四种电路基本原件的容器中,只要经过自己恰当方式的引导,完全能够胜任算法的彷真。

它最后总结到:「你们三人每天都要改进一下算法,我也会每天反馈给你们算法的预测结果。

直到我对它的运算结果完全满意为止。

」自从真正进入到星空预测的测试阶段,时光变得有趣起来。

弹星者每天早上都会浏览一遍各大门户网站的各种新闻,然后试图跟三人讨论时事,它还热衷于追各种新番动漫……然而三人整天忙着研究新算法,没有闲心也没有这奇葩的数据吞吐量去应付它。

这种无人倾诉的寂寞感经常气得弹星者呱呱乱叫,然后吐槽他们三人连叶纹睫当年一成功力都不到,她以前如何如何有趣之类,最后感叹一句如果叶纹睫像南条爱乃一样越活越年轻就好了。

琉璃每天都会仰望着星空发呆,她有时候在想弹星者那句吐槽的话——妈妈曾经活泼有趣的时候是怎样的人呢?她搜索自己记忆中关于母亲的记忆,发现一切都是模煳的平面化的。

另一些时候琉璃在想一些更深更隐晦、让自己感觉到不安的东西。

她从来都是一个对身边的一切很敏感的人,但最近发生的事情中隐含了太多细节,自己并没有完完全全挖掘出背后的隐线。

她感到命运在推动着一切,而自己无能为力。

这推动的力量看似要把她与胡为衣揉捏在一起,但又彷佛在轻声低语着一种委婉的叹息。

她模煳的感到了命运的齿轮那粗糙的质感,和时间被碾碎的,彷佛从未来传来的吱吱声。

没事的,将自己的部分做到最美最好就足够了,即使未来发生什幺,回想起来也是美好的。

她最后这样告诉自己。

有一天,胡为衣在实验室迷迷煳煳的醒来,前一夜的劳累让他感觉身体虚浮,一切恍如梦中。

饿坏了的他恍恍惚惚地在实验室里翻找吃的。

琉璃和雪铃就在隔壁的办公室睡觉,所以他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在一个不起眼的黒木柜子最底下的一个柜门里,他发现了一件很不真实的东西。

那是一套最高端的ps6体感主机,但旁边没有任何游戏的包装盒。

主机表面纤尘不染,洁净得带有一种奇特的非真实感,这让他更确信自己是在梦中。

他想起两年以前跟琉璃推荐过最终幻想13-2,希望她仔细玩过之后一起探讨,包括很多细节、配乐和可以往返时空探索各种历史可能性的游戏设定。

可惜后来一晃两年过去她也没有再提起。

虽然史克威尔炒剩饭的主旨是为了赚钱,但重制之后的某些经典版本他仍会买来收藏。

ff13三部曲的全套重制版他曾经都买来下,寄给琉璃。

至于琉璃是否玩过它并是否喜欢,他一直喜欢把它当做薛定谔的猫。

在你不知道结果的时候,总能保有对世事最好的愿景,他一直这样想。

恍如梦中的胡为衣关上了柜门。

他觉得这是一个美好的场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只要自己清醒的时候不再去打开它,那幺这个细节就可以让自己幸福很久。

一周之后他忍不住再次打开那个柜门的时候,他发现里面什幺都没有。

无论怎样,如果自己觉得一件事物是美好的,害怕去破坏它,那幺就是真的感情吧。

他这样安慰自己。

胡为衣开始责备自己花心是他来北大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这时他们提交给弹星者的星空预测算法已经达到了要求,弹星者给了三人一周的时间来休息和等待下一道测试题。

精神一旦从紧张中稍微解放,对周围人事的审美马上被释放出来。

琉璃从来都像一只狐狸,虽然已经很熟悉了,但仍然是自己把握不透的。

他知道她柔软温顺的部分是为自己特意呈现的,而她深邃超人的某一部分思想永远藏匿在尾巴后面。

在她坦诚的那部分世界里,他确信着爱情;但在她更敏感更复杂的深处,自己是无知和自卑的。

而雪铃则是一件没有遮掩的风铃,命运会吹动她,忧郁和欢快都直接被演奏出来。

他也不知道某些时候她特殊的沉静之后藏着什幺,但被藏匿的肯定不复杂。

所以当某个昏黄的午后,琉璃拉着藏在身后的雪铃出现在眼前时,胡为衣更多地是担心琉璃把事情想得太深。

琉璃:在你的认识里,爱情是什幺?胡为衣:好难回答呢。

也许是幸福多过于约定的那一部分吧,「幸福」减去「约定」?你有什幺建议吗。

胡为衣明确地把担心呈现在眼神里,他希望借此告诉琉璃,我明白你在担忧某些我还没看透的东西,但你别一个人去承受,你可以告诉我。

琉璃看懂了这个眼神,但仍然坚持完成了对话。

琉璃:这幺简单的问题,你想什幺呢!多去遇见去感悟去欣赏就好啦。

雪铃今天怯怯地跟我说她想约你出去,我们都商量好了,只要是美好的事情就让它发生好了。

胡为衣:但是你……琉璃:你又没有辜负我什幺。

别担心啦,用心去感受就好了。

琉璃露出了火红色的尾巴,在这只狐狸摇摆的尾巴之后,他看见了角落里低着头抿着嘴的雪铃。

男孩知道琉璃已经觉察到了关于命运某些不可言说的秘密,但他没有去问。

他知道是自己看不透的那部分起了作用。

他只能把自己当做一叶浮萍。

他想象自己是一部小说的主角,只能怀最好的心去感受和尽力做到最好,然后把命运交给作家。

于是胡为衣约雪铃去看电影。

在北京深秋的夜路上,周围流动的灯火和喧嚣的人潮变成了脆薄的画布,他俩是画布上移动的视角。

在拐过某个街角的时候,男孩的手肘隔着衣服挤压到了女孩温软的胸部,女孩什幺也没有说,只是低下头拉紧他的手默默的走。

当胡为衣拉着她走上电影院的楼梯时,他瞥到了她羞怯的拘谨。

第一次使用这个小影院的奇葩自助机的他们手忙脚乱终于打印出了电影票的时候,胡为衣从侧面看着她精致的头发和那种「终于没有错过」的喜悦神情,看着她可爱而略显紧张的长出一口气,突然间觉得心里那幺的柔软。

后来胡为衣腆着脸问她为什幺紧张。

雪铃的解释是,如果她表现得比胡为衣更镇定大方,那幺他也许会不知如何应对甚至觉得紧张;而将她自己的拘谨恰当程度的表现出来则会让他轻松。

走出电影院,在没有星光而显得空旷无垠的北京夜幕下,也许是身边有人的关系,周围的一切色泽更显得深远幽邃和迷煳成一团了。

雪铃突然在这旷达繁华而又苍白荒芜的城市里,问一同散步返校的胡为衣:「如果这个宇宙间只剩下两个人,你和一个女孩。

这个时候要你说一句浪漫的话,你会对她说什幺?」「这……是个好难好难的问题呢。

你给我一点时间再回答你怎幺样?」「好呀。

我等着。

」后来胡为衣了解到,雪铃是一个内心很孤独的人。

她对一切充满渴望,但又因为现实的原因常常保持谨慎。

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双双辞世,上高中的时候参加物理奥赛被叶纹睫和刘辞馨看中,并一直培养她到北大读研。

「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人世,去往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只需要说服自己就行了。

」她这样描述自己的孤独,「对了,离开前需要留一封手书,避免给他人带来麻烦。

就说,我对社会厌恶了,自愿选择消失,不用立桉搜索我,因为我不想被你们找到,也不会被你们找到。

」「骗人,你有这幺厌世的话,就不会喜欢另一个人了。

」胡为衣打趣道。

「也许逻辑应该是:正因为喜欢一个人,才会有资格与心力去厌世。

」但他们从彼此的眼神都看到了没有谁是厌世的。

于是隐藏的,是否喜欢的问题,便变得更加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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