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今年多大了?」「17」「是女孩子吗?」「有屄的会是男孩子吗?」我头一晕,雪怡竟然会说髒话?她又反问我:「你呢?棍还是洞?」「我是男的」「哥哥还是弟弟?」「年纪比妳大」「有多大?」看到这个问题我有点犹豫,如果直说年龄,也许雪晴会嫌我太老不愿跟我说话,可能更会被她看穿我的身份。
于是我说了谎话:「我今年30」「哦,是叔叔幺?」「妳讨厌叔叔吗?」「还好,说话不讨厌就可以了」「怎样算是讨厌?」「啰啰唆唆的像老爸」这句话令我心死了,原来在雪晴心中,我是啰啰唆唆的老爸。
「妳很讨厌妳父亲吗?」我怀着颤抖心情问道。
「我跟我老爸怎样关你屁事!你是泡我还是泡我爸?」「没有,只是关心一下」「聊天哪有关心家人?你关心我的奶有多大才正常吧?」听到雪晴提起自己敏感部份,我浑身不自在,忽然不知怎回她,她继续骂过来。
「你有点烦人,要黑你了」「黑我?」「你真蠢还是假呆啊?黑也不知道?就是切你鸡鸡,不跟你聊呀!」「别、别黑我」「那说点有趣的来听听,本小姐考虑考虑」「我不知道什幺是有趣」「是闷蛋耶,不跟你聊啦」「拜託!别黑我」「不理你了,溜的」在慌不择路的时候,我提出了这样的说话。
「等等,短聚二千是吗?」「哦,叔叔要玩吗?」对方明显提起了兴趣。
「是」「可以唷,什幺时候?」「尽快吧」「呵呵,等不及要操屄吗?那明天吧」「好」「下班时间?」「都可以,我自由业」「那中午吧,三点,旺角可以?」「可以」「雅兰酒店,你租房,搞好了留房号给我」「好」「别放鸽子」「不会」「那明天见,88」当雪晴的头像灯变暗,我仍是未能从幻觉中醒过来。
这个真的是雪晴?真的是…我女儿?怀着沉重脚步踏出大厅,妻子仍在看电视,我叹口气坐在沙发上,老婆问我一脸皱眉所为何事,我苦恼的摇摇头。
「爸爸!」这时候女儿从房间跑出来,脸带兴奋的说:「下星期有新的迪士尼动画上映,我要跟爸爸一起去看的!」妻子教训说:「妳今年几岁了,还要爸爸带妳去看卡通片?」「女儿在爸爸心里,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嘛。
」雪晴亲暱拥着我说:「好吗?一起去看好吗?」「好…好吧…」「万岁!我就最爱爸爸了!」女儿欢喜得紧紧抱着我,当那一对软绵绵的胸脯隔着睡衣挤压在身上的时候,我觉得十分感慨。
我的女儿,会是妓女吗?这个晚上我无法入睡,在成人交友网站认识了女儿,并且相约到酒店,怎样看也是一件荒谬至极的事。
也是一件叫为人父亲心痛至极的事情。
但人总需要面对,即使一切是真,我也只有咬紧牙关找寻解决方案,雪晴是我和妻子的唯一骨肉,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理。
这天雪晴如常上学,而为了不令妻子担心,我装作上班,其实是愁眉不展地坐在附近公园的鞦韆上,脑海中尽是雪晴从小至大的成长片段。
这个女儿自出生起便只有带给我家欢乐,想不到在今天所有,都彷如一百八十度的反转过来,往年欢笑顿成伤痛欲绝。
不会的,不会是真的,一定是误会,雪晴不会是妓女。
我虽然谈不上是大富人家,但总算是个老闆,生活安定,也不缺金钱,雪晴根本没有理由需要当娼。
对,一定是我搞错了,一定是?胡乱猜测倒不如找寻实据,不到两点,我已经去到相约的酒店,开了一间包三小时的时钟房,把房号发给「白雪飘飘」,以战战兢兢的心情等待真相的揭开。
「你已经到了?这幺心急啊」对方发出彷彿嘲笑的回应,并表示跷了课,正在路上。
雪晴跷课去卖淫,这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事。
我苦笑,不知道是笑自己的天真,还是笑自己对女儿的不信任。
扭开电视,让眼前的浮光掠影分散注意力,心里一直祷告,祈求仁慈的上帝只是跟我开个小小玩笑,让我白忙半天失眠。
「叮噹~」可是当门铃响起,我急不及待从防盗眼中窥看来人是谁,整个天地,都在一瞬间蹋了下来。
我渴望眼前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可惜纵然她戴上了紫蓝色的假髮和太阳镜,从其挺直鼻梁和涂上唇膏的樱桃小嘴,仍一眼看出是我家的雪晴。
眼前一片乌黑,世界,从此亦再没生气。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