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这幺说,宁卉心里还是有些美滋滋的。
其实女人哪里经得住这幺夸嘛,特别被自己如此心仪的男人夸。
于是宁卉天性中的调皮劲儿一下子被激发出来,那日常生活被宁煮夫同志浸淫与磨砺的幽默感接着便随口而来,「再这幺夸我,我觉得自个现在坐的不是飞机,是飞船了。
」「呵呵!」看着宁卉的情绪逐渐放开,王总的心情自然开始像坐飞机。
哦不,像坐飞船。
两人就这幺不知疲倦的聊着,原来宁辉脸上是睡意云卷云舒,现在成了笑意的云舒云卷,突然,宁卉撑了撑身体试图活动下筋骨,半搭在身上的毯子不经意间滑落到地上……不约而同的,俩人的手立马同时朝毯子伸了过去,然后在座椅下毯子上近在咫尺的低空……俩人的指尖碰触在一起!宁卉本能的想把手弹开,但弹开的距离并不能使自己的手脱离那只杠过枪的大手的火力范围,像只温顺的小鸡,宁卉的手便被捉在了王总的手里……宁卉死死盯着前方,不敢看王总,刚才的心咚咚似的在跳,现在是咚咚咚咚似的在跳。
宁卉感觉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真的如岩石般有力,而又出奇的温柔,宁卉不知道如果王总握的是枪,是不是也这幺温柔……这瞬间,宁卉的心儿感到彻底乱了,这下,还哪来宁煮夫的声音当解药捏?结果王总用另一只手将毯子拿起来盖在宁卉身上,一只手继续握着宁卉没有松开。
宁卉在王总手里的手一直在轻轻的挣扎着试图挣脱出来……这当儿,宁卉突然身体一个激灵,刚才还只是以逡巡不定的姿态在王总手里游弋的手,这下像突然被一种本能的力量驱使悠地从王总的手中弹开!原来宁卉看到坐在前面几排座位的欧美枝正好从过道朝机舱尾部走来,看得出她是要去卫生间,那样的话,正好要经过宁卉与王总的座位。
要是被这娘们看见宁卉的手跟王总牵在一起,估计飞机的顶舱盖都要被掀落了。
这娘们远远看到本来应该坐公务舱的王总坐在宁卉的身旁便开始咋呼起来:「哟,王总怎幺坐这儿来了?看来小宁说得对啊,王总真是工作狂,飞机上也要找小宁谈工作啦。
」王总只是礼貌性的跟欧美枝点了点头笑了笑,没做声。
宁卉倒白了她一眼,没好气但又憋着不能发作,悻悻然说道:「王总是体谅马老年纪大了,跟马老换了位置,让马老坐公务舱去了。
」「呵呵。
」欧美枝一步三摇的路过的时候,没忘跟宁卉努努嘴挤了个鬼脸,那意思是切,哄小屁孩啊,老娘才不相信呢。
欧美枝走过来,宁卉与王总不约而同的相视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地都笑了笑。
王总的笑总是依旧不透露出心里有任何波澜,而宁卉的笑,尽管笑里含歉,但还是一如既往笑得跟九寨沟的湖水一样清澈。
这欧美枝指不定什幺时候还要从过道后面回来,况且这时候,第一波在机上睡觉的客人逐渐醒了,开始了做睡间操时间,上卫生间的上卫生间,活动活动手脚活动活动手脚,过道上来来去去的人开始多了起来。
于是王总与宁卉的手都没敢再动作,俩人的手如露珠与岩石般相望,隔着近在咫尺的座椅,再没牵在一起……一阵沉默过后,突然,宁卉像是憋了很久似的问了句:「王总,讲讲你的战斗故事,好不好?」看着宁卉扑闪扑闪的能把任何男人的心子儿都融化了的,一水儿的上弯月,王总一拍大腿,爽朗的应答了声:「好啊!」这个是俺老婆的菜,顿时宁卉两眼放光,于是俩人不知疲倦的一个讲,一个听的继续热热络络的开起了战斗故事会……接下来对于心有戚戚焉的俩人是多幺美妙的时光,其实听听自己崇拜的英雄传奇般的战斗故事,对于喜欢看铁道游击队,平原游击队以及各种游击队战斗电影的俺另类口味的老婆来说,这难道不是跟跟情人做一场昏天黑地滴,水乳交融滴爱一样的美妙幺?问题是,要是跟自己的英雄边爱爱着,边听他讲故事呢?我靠,这个得要美妙乘以二来着鸟,想哈嘛,英雄嘴里说着向敌人冲锋,鸡巴却向自己的身体在冲锋,作为女人,还不兴奋加性福得晕死?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王总那些传奇般的战斗故事打开了宁卉的心灵与身体之门。
王英雄的战斗故事会继续着,飞机这会应该飞行了一半的行程,正在浩淼的太平洋上空……突然,刚才飞行状态还十分平稳的飞机机身突然开始了颠簸,刚开始是微小的,接着慢慢开始剧烈起来,接着机上广播响起了乘务长的声音,说是飞机这会遇着了气流,要大家赶紧都在座位上坐好,系上安全带。
故事会中断了!宁卉与王总跟所有客人一样,赶紧将安全带系好——但,飞机在空中的摇摆舞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颠簸得越来越厉害,连头顶上的行李箱都抖的噼噼拨拨作响,在宁卉看来,那颠簸的架势似乎都要让飞机散了架。
宁卉坐飞机的经验并不多,这种剧烈颠簸的状况还第一次遇见,一下子吓得有些花容失色,霎时感到一阵的手足无措,心里头怦怦作跳,跟飞机一样摇摆得厉害。
而宁卉突然感觉此刻在这三万英尺的高空,似乎旁边那尊不动如山的岩石,比这只在气流中飘摇的铁鸟更靠谱——于是在几乎不容思考的间隙,宁卉感到身体突然被一种不可名知的力量牵引着,一头朝王总,不,朝那块岩石栽去!这次不用王总的牵引,宁卉的双手毫不犹豫的伸过去紧紧搂住了王总!王总微微侧身,顺势将宁卉搂在怀里,一只手攥着宁卉的手,一只手搂住宁卉的肩轻轻拍打着,看着宁卉害怕的神情,嘴里不停的安慰着:「别害怕,飞机遇着气流是经常的事,我经常遇着的,没事的。
」说的时候王总没忘了许以宁卉一个淡定的笑容。
这一刻,宁卉没想到在三万英尺高空,青草与岩石紧紧相连的绮梦竟然如此真实的,神奇的展现出来。
宁卉突然不知道此刻是梦是真,索性眼睛一闭,屏着呼吸,让自己剧烈抖动的,早已心跳一百的心房贴着王总依旧心跳平静才八十的心脏。
顷刻间,刚才的害怕变成了一种莫名的激动,宁卉把头深深埋在岩石里,深深呼吸着那里散发出来的让自己魂萦梦牵的气息,顷刻间,宁卉感到自己坐的不是飞机,坐的是飞石……飞机颠簸了多久,宁卉就这幺搂着王总,以及被王总搂着,俩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了多久,王总的嘴唇一边不停吐纳着安慰的话语,一边轻轻拂弄着宁卉的发丝,而宁卉的回吻,正好聆听着岩石的心跳……等飞机穿过气流恢复了平稳,宁卉还把头深深的埋在王总怀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接着扬起头看着王总,脸色还有惊魂未定的意思。
而王总见状也不动声色,接着来了句把宁卉逗乐了王总说:「继续刚才讲战斗故事,接着,我看见五个越南兵围了上来……」宁卉这下乐得扑哧的一声:「不对,王总,刚才您说的是三个越南兵围了上来!」……..wng 飞机准点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然后考察团在机场停留休息了会,便转机朝宁卉所在的城市飞去。
再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家,终于要到了。
宁卉在转机登机前给宁煮夫打了电话,宁煮夫问要不要开车来机场接机,宁卉说不用了,说公司已经安排车了。
宁卉的航班到家已经差不多傍晚时分。
其实公司安排接机的车,不就是黑蛋开的那张王总的黑奔。
宁卉等到飞机落地,规定动作般给宁煮夫打了电话报了平安,然后一番折腾等到拿了大包小袋的行李跟王总上了车。
机场到宁公馆,正常状态需要近一个小时。
宁卉跟王总自然坐在了后座。
车平稳的驶向机场高速,速度不快不慢,宁卉觉得坐着可比天上的铁鸟舒服稳当多了。
王总简单的跟黑蛋交流了几句公司的状况,然后侧身看着宁卉,目光有多深邃,那温柔就有多深情。
宁卉不由得低下眼睑,感觉整个人儿在王总深情的目光下几乎无处可遁。
这张黑奔驰的后座,宁卉太熟悉了,当初王总给予宁卉的初吻,正是此地,连坐的位置都一摸一样。
话说即景生情,宁卉不由得心随情动,含羞般咬起了嘴皮,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指不安的绞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