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爱。」
夏玄月冲他飞了个白眼,那眼波却软得能滴出水来。她指尖在他胸口不轻不
重地画着圈,声音轻轻埋怨:「麟儿就会欺负娘亲。」
姜青麟低笑,下巴蹭了蹭她发顶:「我说过要欺负娘亲一辈子。」
夏玄月无奈,伸出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啊~」
姜青麟笑了笑,另一只手往储物匣里一摸,取出一卷画轴来,在她面前徐徐
展开。
「诺,我画的娘亲,你看看像不像。」
夏玄月目光落上去,微微一怔。
画中是一片破败而寂静的宫殿,月华流转,映出两道紧紧相拥的身影——正
是当初在破碎天庭废墟中,她与姜青麟初见的场景。画中的她银发披散,仰着脸,
双手环抱着少年的脖颈,眼中泪水晶莹,嘴角却绽着失而复得的笑。而少年的手
臂用力箍着她的腰,脸埋在她颈窝,侧脸线条绷得紧紧的。
笔触细腻,连她眼角泪光的折射、他衣袍上沾染的尘灰,都勾勒得清清楚楚。
夏玄月看着画,仿佛又被拉回了那个时刻——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血脉在身
体里奔涌,千年等待终于落地成真的悸动、愧疚、狂喜,还有一丝生怕是梦的惶
恐……所有情绪又一次涌了上来。
她抬起头,看向此刻正抱着自己的姜青麟,眼神柔软得不像话,忍不住抬起
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戳了一下。
姜青麟笑着问:「喜欢吗?」
夏玄月用力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画卷起来,宝贝似的搂进怀里。姜青麟看她
那副模样,心里又痒又暖,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娘亲要是喜欢,以后麟
儿再画。不过画的场景……可就不是这些了。」
夏玄月偏头看他,眼里带着好奇:「那画什么?」
姜青麟一口含住她柔软的耳垂,舌尖舔了舔,呵着热气道:「画我们不穿衣
服的样子。」
夏玄月脸颊「蹭」地一下红透了,抬手在他胸口捶了一记:「你……我才不
呢!」
姜青麟低笑,下巴蹭着她的发顶:「那可由不得娘亲。」
夏玄月横他一眼,那眼神似嗔似媚:「你就会欺负我。」
姜青麟收紧手臂,把她往怀里又搂了搂,声音沉沉的:「我说过要欺负娘亲
一辈子。」
夏玄月不理他了,靠在他胸口,又展开画细细地看,越看眼底笑意越浓。
姜青麟这时才想起正事,开口道:「对了娘亲,今天……我好像有些控制不
住情绪。」他顿了顿,语气认真起来,「是不是因为上次强行打开天心封印,留
下的后患?」
夏玄月闻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寻╜回?╒地★址╗ шщш.Ltxsdz.cōm她从他怀里微微直起身,神色转为凝重,
轻声道:「我看看。」
说罢,她将掌心轻轻贴在他心口位置。
一股温润清凉的月华真气缓缓渡入,如同涓涓细流,温柔地包裹住他的心脏,
仔细探查着每一丝波动。
姜青麟安静地坐着,感受着那股暖洋洋的气流在体内游走,舒服得让他几乎
想喟叹出声。他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娘亲——她闭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
阴影,神情专注而柔和。
过了好一会儿,夏玄月才睁开眼,眉头却微微蹙了起
来。
「天心的确可能影响你的情绪,让它变得……更具侵略性,更想掌控一切。」
她收回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色,「我刚才探查,封印本身还算稳固,
但那股冰冷规则的渗透,比我想象的更难彻底隔绝。」
她抬起头,望进姜青麟的眼睛,声音轻柔却坚定:「明天,娘亲带你去一个
地方。」
「什么地方?」
「一处能稳固本心、甚至让本心强大到不输于天心的地方。」夏玄月一字一
句道,「就算日后真有什么意外,也不会让你变成另一个人。你会永远是姜青麟,
完完整整的姜青麟。」
姜青麟心头一暖,重重点头:「好。」
话说完,他手臂一用力,抱着她就站起身,转身往自己寝室方向走。
夏玄月在他怀里挣了挣,双腿轻轻踢蹬:「麟儿,今晚不行……我得先找到
那处地方的入口。」
姜青麟停下脚步,低头看她:「入口很难找?」
「像秘境一样,需要特定时机或方法才能显形。」夏玄月伸手拉了拉他的衣
襟,又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羞赧,「而且……你要是在旁边,
一定动手动脚的,我哪还能专心找……」
姜青麟喉结滚了滚,哑声道:「我保证今晚就抱着娘亲睡,绝不动手动脚。」
夏玄月却轻轻推开他,从他怀里跳了下来,仰着脸看他,眼角眉梢染着浅浅
的笑意,还有几分狡黠:「好了麟儿,今晚就先忍一忍。」她顿了顿,声音更轻
了,几乎听不清,「你以为……娘亲就不想么?」
这话像火星子,瞬间点燃了姜青麟心头那簇火。
他伸手就要去捞她,夏玄月却像只灵巧的猫,向后轻盈一退,躲开了他的手,
抿唇偷笑道:「说好了,等找到入口,解决了天心的事……」她眼波流转,颊边
红晕未褪,「以后娘亲……任由麟儿怎么样。」
说完,她转身就往自己院落的方向走去,银发在月下划过一道柔软的弧光。
姜青麟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回廊拐角,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得,今晚是真什么都吃不到了。
夏玄月转过回廊,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淡去,最终彻底消失。
她停下脚步,转头望向泸州边界的方向,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那双日月轮转
的瞳孔忽的现出。
下一秒,她身影如月华消散,凭空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已立于那片山林上空。
夜风拂动她的银发与裙裾,她垂眸,看着地面上那个刺眼至极的方形坑洞—
—边缘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深不见底,透着一种「空白」。
然后,她缓缓抬头。
天空中,那道金发白裙的身影依旧静静悬立着,日月双瞳淡漠地俯视着她,
仿佛早已料到她会来。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静静对视。
月光洒在她们身上,一个银发如瀑,温润中蕴着深不可测的威严;一个金发
流灿,清冷里透着不容侵犯的孤高。相同的日月双瞳在夜色中静静轮转,映照着
彼此的身影,却没有任何温情,只有一片冰冷的对峙。
金发女子终于开口,声音清冽如冰泉击石,好听,却没有半分情绪:
「或许,我该叫你一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