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地划动。
「砰!砰!砰!」
几声低沉、短促、不像寻常枪声的闷响炸开。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特的、
仿佛能穿透骨骼的震荡感。数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闪烁着幽蓝色电弧的光束,
如同致命的毒蛇,从浓雾中激射而出。
这些光束并非直线,它们在浓雾中诡异地扭曲、折射,带着一种冰冷的精准,
狠狠击打在独角兽庞大的身躯上!
「哕——!!!」
独角兽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惊恐。它
那刀枪不入般的雪白皮毛被光束击中的地方,瞬间腾起几股焦糊的青烟,留下焦
黑的、碗口大的创口!焦臭味混杂着血腥味弥漫开来。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显然超出了它的承受极限。那狂暴的血红瞳孔里,第一次
清晰地映出了恐惧。它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随即像触电般疯狂地甩动头颅,沾
血的独角在空中划出危险的弧线。它放弃了脚下的「猎物」,粗壮的后蹄在桥面
上慌乱地蹬踏,碎石飞溅,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紧接着,它猛地转身,带着一股腥臭的狂风,撞开翻涌的浓雾,朝着桥的另
一端,朝着它最初出现的黑暗深处,发足狂奔而去!沉重的蹄声如同闷雷,迅速
消失在浓得化不开的白雾里,只留下桥面上几点粘稠的、冒着热气的暗绿色污迹
和几片沾血的雪白鬃毛。
独角兽消失的同时,浓雾被更猛烈地搅动。
数道漆黑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光柱射来的方向冲出。
他们的动作迅捷、整齐划一,穿着近似特警的黑色作战服,但材质在强光下
反射出奇异的哑光,关节处覆盖着厚重的、结构复杂的黑色护甲。脸上戴着覆盖
全脸的黑色防毒面具,镜片是深色的,完全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
无机质的反光。每个人手中都端着造型奇特的枪械,枪口还残留着淡淡的蓝色光
晕。
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也没有理会桥上惊魂未定、瘫软在地的李响
和赵强,甚至没有看一眼倒在血泊中、身体还在无意识抽搐的陈琛。为首一人快
速打了个几个简洁的手势。其中两人立刻朝着独角兽消失的方向,如同猎豹般无
声地追入浓雾深处。另外几人则迅速围拢到陈琛身边。
陈琛的意识在剧痛和失血的冰冷中沉浮,像狂风中的一点烛火。每一次心跳
都带来头颅深处撕裂般的轰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他感觉自己正
坠入一个粘稠、冰冷的深渊。
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熄灭的边缘,一个清晰、冷静、甚至带着一丝金属质感
的女声刺破了他混沌的感知,如同冰锥扎进浑浊的泥沼。发布 ωωω.lTxsfb.C⊙㎡_
「生命体征不稳,失血过多。『银蜂』,立刻止血,稳定剂a3型,最大安全
剂量。准备紧急神经阻断。」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透过防毒面
具的滤音装置传来,清晰得可怕。
紧接着,一阵冰凉的触感覆盖在陈琛剧痛的头颅创口上。
并非柔软的纱布,而是一种带着轻微吸附力的、凝胶状的冰凉物质,瞬间包
裹住伤口,带来一阵奇异的、麻痹般的舒适感,那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如同退潮
般迅速减弱,虽然并未消失,却变得可以忍受了。同时,他感到手臂上传来一阵
尖锐的刺痛,某种冰冷的液体被快速注入血管,一股奇特的清凉感顺着血液蔓延
开,强行驱散了部分失血带来的彻骨寒冷和眩晕感。
这突如其来的救治像一根细线,勉强吊住了陈琛即将彻底断裂的意识。他勉
强撑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晃动,只能看到几个戴着黑色面具、动作迅捷的身
影围着他。其中一个身形明显比其他队员纤细一些,正半蹲在他身侧,覆盖全脸
的黑色面具镜片冰冷地对着他。
陈琛还想努力看清那女队长的面具,想记住点什么,但那股注入体内的清凉
感似乎也带来了强烈的疲惫。视野再次被粘稠的黑暗覆盖,这一次,他彻底失去
了意识。
*** *** ***
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臭氧的微弱气息,钻入鼻腔。
陈琛的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次试图睁开都带来剧烈的头痛,仿佛颅骨
里塞进了一个正在疯狂敲打的铁匠。
他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呻吟。
「阿晨?!阿晨!你醒了?医生!医生他醒了!」
一个带着哭腔却又充满狂喜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那声音如此熟悉,瞬间击
碎了混沌。
陈琛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掀开眼帘。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惨白的天花板和刺眼的白炽灯光。适应了几秒,视野才
逐渐聚焦。
一张布满泪痕、憔悴不堪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庞占据了他的视线。是朱
怡。她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瓷白的皮肤此刻更显苍白,眼下一片浓重的青
黑,那双盛满秋水的眼眸此刻红肿不堪,里面交织着巨大的恐惧、疲惫和此刻几
乎要满溢出来的欣喜。她紧紧攥着陈琛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冰凉的指尖微微颤抖
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ōm
「老……老婆……」
陈琛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喉咙干得发痛。
「是我!是我!阿晨,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朱怡的眼泪瞬间又涌了
出来,大颗大颗地砸在洁白的床单上,晕开深色的水痕。她俯下身,用脸颊贴着
他完好的额侧,仿佛要确认他的温度是真实的。
「老陈!你可算醒了!」一个粗犷中带着激动和明显后怕的声音响起。
陈琛微微转动眼珠,看到李响那张胖脸挤在床边,眼眶也是红的,脸上写满
了「谢天谢地」。赵清和站在李响旁边,清秀的脸上同样满是疲惫和劫后余生的
庆幸,他推了推眼镜,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但很清晰:「晨哥,你感觉怎么样?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你昏迷了大概……六个小时左右。」
六个小时?陈琛恍惚了一下。那地狱般的场景——浓雾、石桥、朱怡的尖叫、
血红的眼睛、撕裂头皮的剧痛——瞬间如潮水般涌回脑海,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忍不住又呻吟了一声。
「别动!别乱动!」
朱怡立刻紧张地按住他,「医生说你的头……伤得很重,要绝对静养。」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她不再是那身覆盖全身的黑色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