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近半,眼镜像是感受到了阻力,用拇指抵住筷子的末端避免滑脱,抬头问:“女人的尿道一般有多长?”“连上膀胱,应该不超过十厘米。”胖子不确定地回了一句,才发现木筷进入的部分似乎已经超过十公分,而飞机杯则再度紧绷成一块死肉,杯身上青筋不住跳动,赫然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
眼镜“哦”了一声,低头自语说好像到头了,又用力往里顶了顶,惹得飞机杯一阵颤抖,随后不信邪似地夹着筷子抽插起来。
饱受蹂躏的
尿孔尚未紧致如初,好处是内部的腔肉不会像过去那般被扯出来,坏处则是一时半会再夹不住尿。
随着木筷一进一出,晶亮的水流又一次显露踪迹,渐渐的越来越多,从二者相接的缝隙里一段一段滋溅出来。
偏偏木筷上附着的力道也越来越大,使得飞机杯的震颤一阵猛过一阵,逐渐有了脱手而去的迹象。
一直到将大半根木筷都插进孔中,眼镜发觉筷尖进无可进才不再深捅,却又捏住尾端使劲一扳。
仿佛一道骤然下沉的跷板,木筷前端径直翘起,将整条尿道带到变形。
飞机杯遽然痉挛,几乎要从手里跳出去,木筷乖张的角度迫使孔洞张开一个黑漆漆的裂口,清亮的尿液雾时激涌。
眼镜上下左右不断扳弄,借此寻找内部可能存在的硬物,飞机杯便宛如一只被人攥在手心的肉虫,疯狂颤动着扭曲挣扎起来。
胖子黑默摆往旁边挪了两步,避免被飞溅的液体沾到身上,接着饶有兴致地观摩一阵,在渐渐感到乏味时忽见眼镜停下手里的动作,终于累了似地甩了甩胳膊,一脸烦躁地骂道:“妈的…这水流起来就没个完!”话音未落,又见他突然抬手在脖子上重重一拍,响亮的拍击声震得周遭的虫呜都静了一瞬。
“咋了?”胖子问。
“蚊子!”眼镜展开掌心,露出里面一具被拍扁的尸体。 就在这时,失去锚定的筷子终于在尿孔内部的压力下开始后退。 仿佛一根破土而出后快速生长的洁白嫩芽,上面的毛刺已被磨得平整,显出玉石般的润泽来。
木筷一寸寸缓缓脱离腔道,最后“卟”地一声弹射出去,一道热汤紧随其后,顺着大张的尿孔喷了一段便夏然而止,又随着孔洞胀缩不定断断续续射出两股,终究只余娟娟细流,在飞机杯无法自抑地余颤中腾起袅袅热气。
“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眼镜下意识吸了吸鼻子。
“现在才闻到?”胖子又朝他远离了半步,面色古怪地说:“你身上简直骚气冲天!”凉风习习,吹不散阳台上渝郁的气味,几条颜色各异的内裤在头顶轻轻摇摆,似要随时掉下来给两人当帽子戴。
眼镜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刚要开口回呛,忽然目光一凝,再度盯住手中的飞机杯。
一只黑白相间的虎皮蚊振翅浮空片刻,落到一片兀自颤动的小阴唇上,捋直口器奋力一扎,却见那片艳粉软肉上出现一个微不可察的小坑,眨眼间又恢复如常。
蚊子不甘失败地反复尝试,直把口
器都戳得变了形,两只前足急得挠头搓脸。
第三十二章 代表
周一有大雨,天气预报这么说的。
可不知是手机自带的软件太拉胯,还是想要精准地预测天气本就不太现实,这所谓的预报一天一变。
正如过去常见的那般,大转中,中转小,到昨天晚上睡觉前,屏幕上象征天气的图标已经变成一坨灰沉沉的云。
清早小伟睁开眼,周遭昏暗得让他一度以为是闹钟设错了时间。 拉开窗帘后,才看见天上密布的阴云。
简直像一块巨大的抹布,又脏又烂,几缕晨光从破洞处艰难地钻出来,勉强照亮眼前这一亩三分地。
实在是极好的天气一一如果能睡个回笼觉的话。
但只要见不着雨点,每天的晨跑终究是躲不掉的。
打了个哈欠拍醒胖子,小伟端起脸盆先去洗漱。
早上的水龙头和课间时分的厕所坑位一样,都是稀缺资源,早到一分钟就能省去漫长的等待。
水房里稀稀拉拉站了几个学生,昏暗中仿佛扭动的鬼影。 他走到水槽边,在某处空位站定,旁边有人正在洗头,水点伴着白色7的泡沫四处飞溅,一道道热气从脸盆中蒸腾而起。
地上放着暖壶,小伟小心地挪了挪脚,在抬眼时不可避免看向身边。
那只上下翻飞的耳朵着实令人眼熟,他忍不住多瞄了两眼,霍然发现眼前之人竟是张涛。
“好学生来啦!”百忙中张涛扭脸打了声招呼。
总有人拥有这样的天赋,甭管什么褒义词,打他们嘴里过一遍就会染上呛鼻的腻味。
小伟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地摆好洗漱用具,拧开水龙头。 水冷得刺骨,洗脸还好,刷牙时则堪称折磨。
小伟龇牙咧嘴地漱完口,站在原地等了一阵,直到后面的人开始不耐烦地催促,才不得不收拾东西挪开位置。
这地方他本打算留给胖子来接手,倒算不得自私,水房的潜规则向来如此。
旁边的人也已经换成了张涛的舍友一一值得一提的是,这家伙赶走还不忘拍拍他的背,说一声“走了啊”。
该说不说,张涛做人确实有一手,这也是不管两人暗里如何看不对眼,面上总还过得去的主要原因。
小伟就做不到这种程度一一他依旧没吭声。
走出水房胖子才姗姗来迟,不出预料,还有一高一矮另外两道身影。
三个人说说笑笑,亢奋
得有些过头,难以想象前几日早起时,几人脸上还是统一得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困乏。
见他过来,胖子笑吟吟招呼了一声,连平日里看到他就摆出一副死人脸的大炮都咧了咧嘴,让小伟直至回到宿舍都错愕不已,怀疑这货是不是吃错了药。
乌云似乎散了些,比起刚睁眼,光线已经亮到不必开灯。 四张床铺均是一片凌乱,静态中透着动态,走道的吵闹声被铁皮门隔得远在天边。
临走时小伟习惯性地打开储物柜,只看见深处一抹令人无所适从的空。
愣了许久,他揉揉脸,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
……晨跑还是有效果的。
甭管起床的时候多不情愿,绕操场两圈跑下来,所剩不多的疲困统统随着脑门上沁出的汗液排到了体外,无怪乎这叫每届学生都深恶痛绝的破规定能保留至今。
期间胖子问起密码箱寄去了哪。
小伟犹豫再三,还是如实相告。
不料这货听完竟露出一副极其古怪的神情,两只鼠眼微微屈起,嘴角翘起的同时下巴也跟着努力上抬,于是整张嘴形成一道滑稽的横线。
似笑非笑,显得那张胖脸说不出的贱。
“不打算再用了?”他四下扫了一眼,悄悄问。
伴着“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全身肥肉踩着某种鼓点般一齐翻涌。
小伟忽地怔住,被这个直击灵魂的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 耳边动静在一瞬间褪去,不知过了多久才恢复正常。
队列首位,体委声嘶力竭地喊着号子,女生们叽叽喳喳的聊天声一股脑再度涌入身周。
半晌,斩钉截铁地,他说:“不用了。”胖子“哎”了一声,片刻后又戳戳他的腰:“你跟大炮,就这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