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危承不擅长哄人,就静静听着,末了,感慨道,“每个活得好好的人,都不想死。”
可是,世事难料,人生无常。
裴苏没料到,自己拿着纸质版的论文,上天台找危承帮她改第二稿,居然会撞见这一幕。
那道风姿卓绝的背影,是危承无疑。
至于另一个……
她从那女子的侧影,认出她是奚曼。
登时,她目瞪口呆,不知奚曼跟危承是怎么凑到一起的,两人还那么亲密地挨着。
裴苏缓缓合上自己惊得大张的嘴,赶紧从兜里掏出手机,拍下了他们靠在一起的画面。
她才刚拍完照,奚曼便松开了危承的袖子,又抽了几张纸巾,擦拭脸上的泪痕和鼻涕。
“她哭了?”裴苏想着,屏息凝神地站在天台的门口,好奇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偏偏这时,危承转过身,朝她这边走来。
裴苏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跑下了楼。
节律性腹痛了两三天,危承去消化内科,做了胃镜检查。 “十二指肠溃
疡。”消化内科的同事说道,给他开了药,叫他好好休息。
危承神色自若地拿了药,便回了办公室,整理资料。
晚上独自在外面吃过饭后,他开车回了舒意小区。
蓦然想起裴清芷最近这段时间,常常问他有没有空,说是想跟他面对面聊聊。
他想不通是什么事,需要郑重到面谈。
他给她打了一通电话,铃声响了许久,她没接听。
过了一会儿,他再拨。
这次,终于接通了。
“不是说想跟我好好聊聊么?要不,你现在开个门?”他说道,站在她家门口,后背倚着墙面。
“你终于有空了?”她不确定道。
“嗯。”他忙得团团转,几乎快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她了。 在手术室里,常常一待就是大半天,他偶尔险些忘了昼夜颠倒了多少个轮回。
裴清芷刚一打开门,就反过身,做贼心虚地把门掩上。 危承站在门外,见她这般,便晓得裴苏肯定还在她家里。 “你姐是打算在你家定居了么?”他有些不大乐意,毕竟,她的存在严重影响了他俩的卿卿我我。
“不知道。”时隔多日,再次见到危承,她发觉他消瘦了许多,面色不大好,嘴唇微微发白。
裴清芷本还想开门见山,直接跟他结束这段见不得光的炮友关系的。
但是,见他那副精疲力尽的憔悴模样,她心疼了。
---------------------------138 下体出血
两人面面相觑,危承不知她在犹豫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上前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身上传来的熟悉柑橘香,他那颗浮躁的心,渐渐趋于安宁。
“好久不见,让我好好抱抱你。”他说道,声音沙哑。 裴清芷乖乖地任由他抱着,整个人像根柱子般杵在那儿。 她听到了他沉沉的呼吸声,轻缓绵长。
两人都不出声,楼梯口明晃晃的声控灯熄灭,将黑暗还予这一处沉寂。
保持这个姿势久了,她后脚跟发酸,小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他没有反应。
她不由低声问他:“危承?睡了吗?”
“嗯……”男人发出一声梦呓,撒娇似的蹭了蹭她单薄的肩。 “站着都能睡着?”她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不忍打搅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给他当抱枕。
“嘭——”
“啊!”一
道女声陡然从虚掩的房门中响起。
裴清芷听到裴苏痛苦的哀嚎,赶紧叫醒危承,抛下他,自己跑回家里。
她是在客房找到裴苏的,她瘫坐在地上,后背抵着床沿,全身细细战栗,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攥紧床单,面色发青,直冒冷汗。
“姐,你怎么了?”裴清芷焦急道,小跑过去,蹲在她身侧,想扶她起来,结果,一低头就见她裤裆沾了血,“流血了?”
这几天气温升高,裴苏搬来凳子,想从衣柜顶端取一床薄被,结果没站稳,身子后仰,直接倒了下来。
摔下来时,胳膊肘和后腰撞上了坚实的床沿,臀部“咚”地一下,重重地砸向冷硬的地板。
锥心刺骨的痛楚自臀部蹿起,搞得她小腹也跟着一阵刺痛。 听到裴清芷说话,她才往自己的下体看去。
她的浅蓝色睡裤被血液洇湿,量不算大,看起来像是来了生理期般。
但是,这种感觉……
“清芷……”她惊慌失措地看向她,唇瓣哆嗦着,“医院,送我去医院。”
她紧紧抓着裴清芷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腕骨。 裴清芷的心脏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好。”
她摸了摸裤兜,猛然想起自己把手机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姐,我手机在客厅,你松松手。”她挣了挣,裴苏没松手劲,反而抓得更紧。
“清芷……我怕……”裴苏红了眼眶。
裴清芷慌了手脚,急得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手足无措之下,她只好大喊危承的名字。
裴清芷刚刚跑得急,门也没锁上。
危承听到她的呼救,立马冲了进去。
裴苏见到他时,有一刹错愕,下一秒,声泪俱下:“教授……” 危承刚一靠近,她便立马拽住了他的袖子,裴清芷殷切地看着他。
两人显然是把他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危承见裴苏下体出血,大致猜到是什么原因,也不敢耽误,将她打横抱起,送她去医院。
好在这个时间点,车流量不大,而且还幸运地没遭到红灯的阻碍。
---------------------------139 不可抗力因素
做完一系列检查,好在裴苏没伤到筋骨,只是……
孕期四周,胎儿还不大稳定,她刚刚摔的那一跤,导致阴道出血,腹部疼痛。
医生建议她多休息调整,还给她开了点
安胎药,便让他们离开了。
裴清芷和裴苏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似乎还没缓过神来。 危承站在一旁,双手环胸,若有所思。
“姐,你有小宝宝了。”裴清芷握了握她微凉地的手。 “嗯。”裴苏木讷地回应她,一手捂着尚处于疼痛中的腹部,脑子乱糟糟的。
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杀了她个措手不及。
她跟骆泽都快要结婚了,而且他的年龄摆在那儿,孩子自然是不可能打掉的。
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里沉闷得令人窒息,就像有一条绳索,捆绑着她的心脏,打了个叫人死活解不开的结。
察觉到裴苏的冷淡,裴清芷忽的噤声,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危承睨了裴苏一眼,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沉思两秒,对裴清芷道:“清芷,你先回避一下,我有话要跟你姐说。”
闻声,裴清芷疑惑地蹙了蹙眉头,虽然很好奇他们要说些什么,但还是乖乖起身,走远了些。
危承在裴清芷原先坐着的位置坐下,见她忽然回头,他挥了挥手,示意她走得更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