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化倡
作者:满栀
(一)青楼初遇
啪的一声脆响湮没在丝竹声里,尤邈正在欣赏歌舞,点在金丝楠木桌上的指节因而一顿,一时厌烦地皱起眉头,目光一扫,准确地锁定楼下一间房。^新^.^地^.^址 wWwLtXSFb…℃〇M最新WWw.01BZ.cc
他现下身处柳心楼,乃是琉璃国最大的风月场所,占地十里,装饰豪侈,风流浪子拥着美姬娇婢,灯红酒绿,觥筹交错,锦瑟妙歌,喧声达旦。
而这是尤邈第一次来人间,也是第一次踏入烟花之地。
他是一只道行极高的魔,经年累月只醉心研究术法,最爱刁钻高深的奇门术法,最喜晦涩艰难的文书。可惜天下的奇书他都读腻了,已然没有他解不开、学不了的法术。
百无聊赖之下,他便想起寻常妖魔最爱于人间寻欢,于是此番也就踏入了人间,来瞧瞧是不是如他们所说的这般有趣。
此处的喧嚣与他深山之中的寂静不同,热闹得叫人沸腾,可他还是从这一派纵情欢声中敏锐地听到了那尖锐的咒骂,很是扫兴。
“贱蹄子,你挡在她身前作什么!不要以为你昨日多接了几个客,我便会纵着你!”原是柳心楼的老鸨丁娘又在教训不听话的倡女。
花拂向来性情刚烈,遇到手段下作的客人便会愤然反抗,得罪了客人闹到丁娘这儿,丁娘动辄便要掌掴鞭打于她。
可这时却有一道柔弱的身影挡在了花拂身前,替她挨了这一巴掌。
丁娘这一巴掌没有收力,轻易就将丹妘打得跌坐在地,可丹妘只是垂头柔顺道:“花拂不懂事,还请丁娘消消气。”
“谁要你管!”花拂咬牙讽道,自己虽被两个个龟公制住,动弹不得,目光之中却是熊熊怒火。
丁娘更为恼怒,端起一杯茶盏狠狠泼在丹妘身上撒气。
“消气?哼,你倒惯会做好人,也不看看人家领不领你的情!”丁娘阴恻恻道。
丹妘虽是这柳心楼中最为温顺的倡女,可她处处挡在人前,替人挨罚,平日遭了最多的罚,偏生永远一团和气,叫丁娘总觉一拳砸在棉花上,怒火反而更盛:“耽误了生意,一个也别想有好果子吃,给我打!”
龟公应声抬手,抽出腰间特制的软鞭,就要向两人甩去。
长鞭划空,就在此时,一声低沉动听的嗓音打断了即将狠狠落下的鞭子,龟公们一迟疑,鞭子也便落空了。
“吵什么?”
众人回头,却见一黑衫青年倚门而立,神姿高彻,威仪凛然,
眉曲如弓,目光却似待发的箭矢一般冰冷锐利。
丁娘登时眼前一亮,这通身的贵气一看就来头不小,应当是位豪客。
尤邈目光不善地瞥去,地上狼狈的女子恰好抬起头来,却是姿容极美,鼻倚琼瑶,娥眉带翠,担得起一句秋水为神,白玉作骨。身着一身银朱流苏襦裙,露出胸前大片肌肤,月纱覆肩,若隐若现,越衬得她肌肤逾雪。
她跌坐在地,乌发上斜插着两支金雀嵌玉簪并几支花钗,石榴红珠嵌金步摇被打得仍在微晃,碧玉耳坠也随之一颤,楚楚风致,惹人怜惜。
尤邈的目光顺着茶水落在她的脖颈间,微带霞色的脖颈间只一串红线挂着的银贝坠子,茶水滴滴下坠,沁红的圆润曲线便似沾露新桃,鲜艳欲滴。
此情此景,如此狼狈,那张玉容却是不见半分慌乱,只是抱歉地垂眸,似月下栖梧孤鸾,幽静淡远。
“都怪奶惊扰公子了,真该死,奶不过是调教几个不听话的孩子,公子不必在意。”丁娘眼神一瞥,龟公立刻松开了花拂,她也殷勤地上前询问道,“不知公子眼下可有入眼之人,我这儿多的是水灵的姑娘,容奶给公子挑选几个乖巧听话的!”
尤邈全然不理丁娘的殷勤,只放肆地打量着丹妘,随意扔出一锭金子,丢在那丁娘身上,懒散道:“就她了,我要她。”
丹妘微怔,再次抬头,同那人兽一般的眼睛对上。
“是是是,贵人您这边请。彩儿,还不快领贵客去里院!”丁娘转怒为喜,接了金子放在牙边一咬,眼睛放光,立刻谄媚地将丹妘一把扶起,使着巧劲儿掐她,低声敲打道:“不好好伺候好这位贵人,仔细你的皮!”
尤邈恍若未闻,随彩儿先行一步。
花拂闻言却是厌恶地瞥向尤邈背影,心知丁娘又在下暗手。她强行拽回丹妘的手,丹妘和气地笑了笑,轻轻回握了握她的手又松开,低头跟了上去。
花拂看着她温柔的笑容,十指收紧,根根用力到泛白。
那边,女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尤邈听着她的脚步声,余光不断瞥向那人低垂的眉眼。
彩儿已推门卷帘,恭敬地请他们进去,尤邈忽然回头拽住丹妘的手,一把将人扯了进去。
他倒不是想英雄救美,他只是觉得吵闹得让人扫兴。
其次就是,她抬头的样子很顺眼,刚好合他的意。
(二)月下欢情
所谓的里院,是柳心楼专为贵客备下的院舍,各院内陈设布局风雅
精洁。入目先是大片铺云似的起伏假山,听得见涧水哗啦啦的流响,几株高大的榴树静静立着,已盛极的榴花在月色下微微低垂。
但尤邈无意去看,他拽着丹妘,只摸到一手的柔腻,关上门的瞬间,就将人粗鲁地按在假山上,不由分说地咬上她的脖颈。
丹妘很柔顺,甚至没有挣扎一下。
尤邈许久没有碰过女人,他向来无心女色,只在多年前与一专修采补之道的狐妖一夜缠绵。那时那女妖以采补之术挑起他的兴味,道乃上乘修炼之道,他便来了几分兴趣。可一夜过后,狐妖分走他的魔气,他却是兴味索然,觉得采补之道易如反掌,而后再未近过女色。
只是今夜月圆,他没来由地躁动,看着这个柔顺的人本能地想发泄点什么。
撕开她薄薄衣裙的瞬间,他仓促地介绍:“叫我尤邈。”
“是。”那女子轻声应了,却并不唤他。
尤邈眼见着人玉鬓微散,钗横簪坠,夜色下那肌肤与月华融在一起,胸前粉腻微微起伏,那张娴静温柔的面孔却柔顺得很。
尤邈心一动,抬手给她喂了颗丹丸,那人眼眸一转,柔柔地望向他,他不由自主地解释:“吃了,今夜不会太难捱。”
她到底是个柔弱的凡人,他发起性来,怕她受不住。
她果然听话地咽了,檀唇微动,红艳烧人。尤邈鬼使神差地凑上前去,含住了那张唇。
吞咽声在水流的掩饰下不那么明显,月纱被尤邈随意地扯开,抛在空中,在月下飘飘坠落。尤邈已然分开了她的双腿,手胡乱揉弄片刻便一举挺进那湿软处。
他低喘一声,身下的人亦是呼吸凌乱,唇分片刻,他瞧见那人微阖的眼眸,因方才缠吻脸绽红霞,白皙浮粉的莲房微颤,腰肢细得像是一掐就断,光裸的长腿绷紧了,只能由他掰着,无助地垂下。
“你叫什么名字?”尤邈哑声问。
“丹妘。”她细声细气地回道,声音从之前的和缓变为有些颤动的柔弱。
尤邈嗯了一声,双手抄起她的腿弯,叫她双腿夹在他腰上,开始放肆地驰骋。
他还没怎么解衣裳,身下的女子却是一丝不挂,低低呜咽起来,并不怎么娇吟浪语,反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