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打工的居酒屋?做前台?还可以……一起下班回家?
这听起来,简直就像是为我这种社交恐惧症新手量身定做的、带着全套护具的“安全方案”。地址發''郵箱LīxSBǎ@GMAIL.cOM「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发任意内容找|回」有他这个最大的“熟人”在,我确实能省去无数的麻烦和不安。
但我的直觉,却又在疯狂地向我拉响警报。
这真的是单纯的善意和帮助吗?还是说,这是一个包裹着“工作”这层糖衣的、蓄谋已久的陷阱,目的就是为了将我置于他能随时“监视”和“触碰”的范围之内?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方悬停了很久,内心天人交战。
最终,那个渴望改变、渴望融入新生活的“优希”,战胜了那个胆小怕事的“佑树”。
优希:‘……那,好吧。就麻烦你了,拓也前辈。’
我在“前辈”这个词上,稍微注入了一丝调侃的意味,试图稀释这份决定背后那过于沉重的暧昧感。
拓也:‘包在我身上!’
拓也:‘【一个柴犬探出头来,比着“”手势的表情包】’
看到他几乎是秒回的、充满了兴奋感的回复,我稍微松了口气。然而,下一条信息,却又让我的心提了起来。
拓也:‘那太好了!为了庆祝优希同学终于决定迈向社会,也为了提前跟你开一下“作战会议”,明天晚上,我们去吃烤肉吧!车站附近有家超赞的店,我请客!’
庆祝……作战会议……
他总能找到这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知道,这本质上,就是一次“约会”。但面对“烤肉”和“他请客”这两个充满诱惑力的词,我那点可怜的抵抗力,瞬间就土崩瓦解了。
优希:‘……好。’
第二天傍晚,我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十分钟到达吉祥寺车站的出口。
我还是穿着那身“新手套装”,但为了今天的“作战会议”,我特意在发型上花了一点心思,用新买的发绳,将一半的长发松松地束了起来,露出了耳朵和脖颈。
很快,拓也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人群中。他今天也换下了平时那身随意的恤,穿了一件简单的条纹衬衫,头发也似乎精心打理过,整个人看上去,比平时清爽帅气了不少。
“哟,优希!抱歉,等很久了吗?”他笑着向我走来。
“没,我也刚到。”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一些。
“走吧,我订好位子了!”
他轻车
熟路地,带着我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了一家看起来颇有年头的烤肉店门口。店里早已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烤肉那霸道的、让人食指大动的香气。
我们被领到了一个靠窗的卡座,中间是一个已经烧得通红的炭火烤炉。
“来,喝点什么?”他将菜单推到我面前,
“我嘛,当然是先来一杯生啤啦!”
“那……我要一杯可尔必思苏打。”
“好嘞!阿姨——!一杯生啤,一杯可尔必思苏打!”
他熟练地向店员喊道。
很快,饮料和一大盘色彩鲜艳的、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烤肉拼盘就被端了上来。牛小排的雪花纹理,牛舌的鲜嫩色泽,还有用酱料腌制过的五花肉,都在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来,我来烤!”
拓也主动地承担起了“烤肉奉行”的职责。他用夹子夹起一片牛小排,放在滚烫的烤网上。
“滋啦——”
肉片与烤网接触的瞬间,发出了悦耳的声音,香气也随之爆开。
“说正事,”
他一边专注地盯着烤网上的肉,一边说道,
“我们店长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大叔,人很好的,就是有点爱开玩笑。你面试的时候,他要是跟你开玩笑,你别紧张,笑着回应就行。”
“嗯,我记住了。”
“还有,前台的工作时间是晚上六点到十一点,一周去两到三天就行,可以自己排班。时薪是1250日元,比一般地方要高一点哦。”
“嗯嗯。”我认真地听着,像一个准备接受任务的新兵。
“好了,这片可以了。”
他将那片烤得恰到好处、边缘微焦、肉汁四溢的烤肉,夹到了我面前的小碟子里,
“来,趁热吃。”
“啊……谢谢。”
我夹起那片肉,蘸了点烤肉酱,送入口中。温热的肉汁和酱料的甜香瞬间在口腔里爆开,好吃到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
看着我这副样子,拓也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他又夹起一片牛舌,放到了烤网上。
“不过话说回来,”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你怎么会突然想通了要打工?这可真不像以前的你。”
“就是……觉得需要改变一下了。”
我一边咀嚼着,一边含糊地回答,
“以前那个我……我自己也不是很喜欢。”
我说的是“那个我”,而不是“以前的我”。我说的是“喜欢”,而不是“讨厌”。这是一个充满了歧义的回答。
拓也夹着肉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烤炉里跳动的炭火,在他的眼眸中,映出两簇小小的、明亮的光。
“是吗……”
他轻声说,“可是,我很喜欢啊。”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无论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我都很喜欢。”
他的声音,穿过烤肉的滋啦声和周围的喧嚣,清晰地、一字不差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的脸,瞬间变得比烤炉里的炭火还要滚烫。我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低下头,疯狂地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假装自己很忙。
那晚的烤肉,具体还聊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我的脑子里,反复回响的,都是他那句直白到近乎于告白的“喜欢”。
那顿饭,我们吃了很久。直到我感觉自己的胃里,已经再也塞不下一片肉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地叫来了服务员结账。
走出店门,夜晚的凉风吹在发烫的脸上,感觉舒服极了。
……
我们并肩走在回车站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但这一次的沉默,和之前在教室里的那种尴尬压抑完全不同。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烤肉的香气,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名为“心动”的甜味。
“啊,对了,”
拓也忽然停下脚步,
“车站是往这边吧?我记得前面有个公园,可以从河边穿过去,比走大路要近一点。”
“是吗?”
我对这一带并不熟悉,只能由他领着。
我们拐进了一条小路,眼前豁然开朗。一条不宽的河,在夜色中静静地流淌,河岸边是修葺得很好的步道,路灯发出暖黄色的光,三三两两地,有情侣在河堤上散步。
晚风吹来,带着夏夜独有的、青草与河水的味道,吹散了拓也身上那最后一丝酒气,也吹乱了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