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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后方传来拐杖敲击瓷砖的声音。
金爷由麒麟搀扶着,另一手驻着拐杖出现后方,扬声说:“才刚来就要走,林少是不给金某人面子。”
前方和后方的路都被堵死了,进退两难。
熙想眼神散落着,瞳孔放大,手紧紧握住林澈的衣服,用力捏得指节发白。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林澈和他们说了些什么,但熙想觉得耳鸣,声音朦胧不清,心跳声响到什么都听不见了。
一名黑衣人走近她,对她伸出了手,意图不明。
“啊——!!”
仓惶惊恐的女高音刺破耳膜,回荡在狭长走道中。
熙想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颤,双手歇斯底里地拍打抓挠这黑衣保镖。
突然停止尖叫,她大口喘着气,低头怔怔看着指尖。
指甲断了,撕破指尖的一角。鲜血从伤口流出来,流满指甲缝后一滴滴地落下。
绽在地上成了一朵朵血花……
颜色是那么猩红。
她的尖叫声刺破耳膜,抗拒地将手伸向远处,发起了疯。
失真的声音中,她听见林澈在呼唤她。
“熙想,他只是带我们离开这里!”他牢牢握着她的双臂,在她做出更疯狂举动之前按住了她。
他的大掌捏住她冰冷的胳膊,掌心温暖着她。
熙想的精神镇定些许,泪眼婆娑地望向林澈,“阿澈,带我走,我不要呆在这里……呜……”
林澈清隽的脸庞上神色肃然,那紧蹙的眉头暗示着愠怒,却引而不发。
他是在生气,但没有对她生气。
因为他看向自己的时候,如鹰隼的深琥珀色瞳眸中是一抹心疼。
是的,她不会看错,他是在心疼她。
原来他也会同情她,理解她。
熙想的眼泪从眼眶里滑落下来,扑进林澈的怀里。
心中莫大惊恐和震撼瞬间降级,她才有余力抬手指着金三,在诸多围观宾客和保镖中抽泣着大声控诉。
——“他杀了她!!他用那种方法杀了她!!他是杀人犯……带我走!我不想留在这里,快带我走!!”
林澈牵起她的手,往外跨了步。
没能拉动熙想。
熙想这个惊弓之鸟已经吓呆了,紧紧抱着他一步都走不动。
林澈将她打横抱在怀中,没有对金爷和金三过多言语,朝离开的方向健步如飞。
黑衣保镖们退让到两侧,夹道欢送。
熙想在林澈的怀中悄悄松了口气,不敢直视却在用余光打量着金爷的表情。
金爷在林澈抱她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变成了怒容。
金三将美人鱼骗到游戏局里是想摧毁她,好让他们赢了打赌。
哪里料到眼下林澈想反而更亲密了。
这分明是他办事不利!
他恶狠狠瞪向金三,仿佛能真的把人吃掉,吓得金三身边的几个狗腿子全都后退一步。
金三自然也见到了,低头忏悔着说了几句。
他似乎是发现了熙想的目光,抬眼和她对视,扬起一侧嘴角,故意展露出满腹心思的诡异坏笑。
熙想打了个哆嗦,哭泣起来,将头埋进林澈的怀中。
林澈
将她抱得更紧了,加快了脚步。
金三大笑几声,疾步追了过来,大声说:“林少慢走,您很少来这里,还是由我来送你们出去吧!那骚货本来还有点价值,如果不是美人鱼,不会今天就死了!我看熙想小姐不是美人鱼,而是食人鱼,能用这种手段摆脱缠着你金主的女人,你可真厉害!”
熙想缩在林澈的怀中瑟瑟发抖,随着金三的话,脑海中又浮现出如意临死时的模样来。
“没有……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有要她死……”她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低声啜泣着。
熙想如果有心害如意,在别墅里就能下手。
更何况这事明显是金三主导的。
他就是当着林澈的面污蔑她,想离间他们!
林澈本来不打算理会,听见熙想无力辩白,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去,用嘲弄的眼神望着金三,语气悠哉:“我是该感谢你。”
金三还当他感谢他将烦人精甩掉,耸肩笑了笑,语调油腻:“林少不用客气,那种货色确实入不了林少的眼。不过毕竟是个女人,怎么说也能让兄弟爽一下,今天就算替林少解决麻烦了!”
林澈:“金小爷看来夜场忙碌,忘性挺大。那女人上次就送给我们了不是?”
金三笑容一滞。
林澈换上讥讽笑容:“我一直在犹豫如何开口,感谢你们介绍了美人鱼表演。”
他目光扫过金三,最终落在走过来的金爷和麒麟身上,“今天晚上我正好有时间,会详细地说给熙想听。她从来都很优秀,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相信你们可以看见一场惊心动魄的表演,不会有人死去。”
他说话的时候仿佛自带威压,周围的人全都安静下来,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清。
麒麟麦色的脸上不见一丝笑容,低下头去,不敢与林澈对视,显然是心虚得不行。
林澈冷笑一声,抱着怀中熙想,转身大步离开。
身后。
“金三!”金爷用拐杖用力地杵了地毯,发出沉闷的声音。
“干爹别生气!干爹,这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好,您别伤了肝火……那个带错人的已经弄死了……”
两人说话声音渐渐听不见了。
林澈抱着她一直来到外面花园。
天空居然黑了个彻底,夜花盛开,传来淡淡幽香。明明只有一墙之隔,闻不到里面乌烟瘴气的味道和玫瑰花香薰的气味,也听不见任何嘈杂呻吟和尖叫。
漫天都是繁星在闪烁。
熙想凝望天空,轻轻地舒了口气,精神一松,疲惫地在林澈的怀中睡了过去。
(一百一十九)他的回答
熙想梦见了炼狱。
她被吊了起来,无数个穿着黑背心的陌生男人围着她,手中握着粗大的阳具,摩擦她赤裸的美好的胴体,肆无忌惮地亵渎她。
每次触碰到她,阳具就像淬火尖刀一样,在她皮肤上切割出一道道淋漓血痕,疼痛感中带着灼热。
梦里,整个空间狰狞血腥,飘着她飞溅出来的鲜血。
她就像一条上钩的鱼,无助挣扎,却怎么都无法从梦中醒来。
[阿澈,快带我走……救救我……]
可怕的噩梦不断循环。
他似乎无处不在,一直在监视他,却始终不愿现身。
一整夜。
熙想足足梦了一整夜。
啪——
“呜……”
鞭痕落在身上火辣辣的,汗水盐分加剧了疼痛,来自于现实的痛感迫使她清醒过来。
她全身赤裸地吊在钢架上,双手被绳子捆着,双脚腾空。
数道妖娆红痕在胸腹之间交错,红色衬得肌肤愈发白皙,长发沾了汗水黏着锁骨,美得惨烈又放浪。
女仆一脸麻木地站在她面前,收回刚刚抽下来的鞭子,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