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那令人窒息的交媾声响……所有的一切,都在啃噬着她的神经。
他怎么能……在那样对她之后,像个没事人一样,连面都不露?
她试图集中精神讲解语法,声音却干涩发飘,连自己都听不清在说什么。
板书也写得歪歪扭扭,好几次写错了单词,引来台下学生细微的骚动和疑惑的目光。
她不敢与任何人对视,尤其是那些可能知晓陈启凡的学生,总觉得他们的眼神里带着某种洞悉一切的嘲弄。
“安老师,您没事吧?脸色好差。”课间,一个平日里乖巧的女学生递上一杯温水,关切地问。
安然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一下,才勉强接过水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事,可能有点没睡好。”
她需要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趁着第二节课后的长课间,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教学楼,走向操场另一端那栋老旧的教学楼,那里有教职工专用相对僻静的厕所。
厕所里光线昏暗,弥漫着消毒水和陈年污垢混合的沉闷气味。
她走进一个隔间,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大口喘着气,试图平复心跳。
身体的疲惫和心灵的混乱几乎要将她压垮。
她闭上眼,昨晚的画面又不合时宜地浮现——他滚烫的舌头舔过臀肉的触感,那根坚硬灼热的性器贯穿身体的力道……
就在这时!
“啊!”安然吓得魂飞魄散,惊叫出声,猛地转身拉开门,“谁?!”
愤怒和惊恐在她脸上交织,然而,当她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所有的表情都瞬间凝固,化为一片死灰般的惨白。
陈启凡。
他就斜倚在对面洗手池边,依旧是那副散漫不羁的样子。
今天他穿了件深灰色的连帽衫,牛仔裤,额前碎发遮住了部分眉眼。
但那双眼睛,正清晰地、直勾勾地看着她,里面没有丝毫醉意,只有一种让她心慌意乱的、深不见底的平静。
仿佛昨天夜里那个狂暴失控的少年,和此刻眼前这个冷静得近乎冷漠的人,根本不是同一个。
他……他怎么敢?!在教职工厕所,在随时可能有人进来的地方,随意闯进来。
安然的嘴唇哆嗦着,想骂,想质问,想给他一耳光,可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将她淹没。
她想起了昨晚自己在他身下承欢的放浪模样,想起了今早臀上那干涸的痕迹……在他面前,她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她甚至觉得自己连愤怒的资格都没有。
看着她脸上惊慌失措如同受惊小鹿般的模样,陈启凡几不可察地牵了一下嘴角,那弧度极淡,转瞬即逝。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拉过她垂在身侧、微微颤抖的手,将一个冰冷坚硬、颇有分量的长方形物体,塞进了她的掌心。
安然下意识地低头。
那是一部手机。
崭新的,线条流畅,金属外壳泛着冷光。
是当下最时髦、最昂贵的诺基亚最新型号。
对于连基本生活都捉襟见肘的安然来说,这简直是一件奢侈品。
她愕然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拿着。”陈启凡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没什么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等我短信。”
说完,他甚至没再多看她一眼,双手插回裤兜,转身,迈着长腿,若无其事地走出了厕所。
留下安然一个人,僵在原地,手里握着那部烫手山芋般的新手机,心乱如麻。
他给她手机?为什么?
短信?他想干什么?
无数个疑问在她脑中盘旋,却找不到答案。
那部手机像一块烧红的铁,烙在她的掌心,也烙在她的心上。
浑浑噩噩地回到办公室,度过了一个如同煎熬的中午。
下午的课程,她依旧无法集中精神。
那部被她用书本严密盖住的手机,像一颗定时炸弹,让她坐立难安。
第一节课,第二节课……时间缓慢得如同停滞。
终于,下午第三节课的上课铃响了。
这是她的空堂,没有课。办公室里其他老师大多去上课了
,只剩下零星几个在批改作业或小声讨论。
就在一片安静中,抽屉深处,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如同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开的——震动声!
安然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她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她,才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掀开书本,拿出了那部手机。
小小的屏幕上,亮着一行简单的字,没有署名,但那串陌生的号码,她知道是谁。
冰冷的五个字,像一个无形的枷锁。
安然的手指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去,还是不去?
昨晚的恐惧和屈辱尚未散去,今天厕所里那轻佻的一抓和这部手机,又增添了新的不安。
她知道,去往那个仓库,意味着什么。
那绝不仅仅是补习。
第8章在破败的仓库里脱衣服给他看
可是,她能不去吗?
想到王德贵的威胁,想到那笔沉重的债务,想到陈启凡那双看似平静却暗流汹涌的眼睛……
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挣扎了片刻,她最终还是咬紧下唇,将手机塞进口袋,站起身,对旁边一位老师说了一句“我去一下洗手间”,然后低着头,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场上依旧空旷。她走向那排熟悉的红砖平房,脚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最大那间仓库的铁门,和昨天一样,半敞着,像一张沉默等待的嘴。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仓库里的光线比外面昏暗许多,空气中漂浮的灰尘在从破窗透进来的光柱中清晰可见。
一切仿佛都和昨天一样,废弃的器材,蒙尘的桌椅,还有那张破旧的、露出海绵的暗红色沙发。
陈启凡就坐在那张沙发上,身体微微后靠,两条长腿随意地伸展着。
他没有看她,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手指间夹着一根燃了半截的香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明明灭灭。
安然站在门口,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不敢再靠近。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震碎她的耳膜。
沉默在仓库里蔓延,只有他偶尔吸烟时细微的声响。
终于,他掐灭了烟头,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
“安老师,知道我英语为什么不好吗?”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安然耳中。
安然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陈启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点自嘲的弧度,视线从她的脸,慢慢下移,掠过她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
最终,定格在她穿着及膝西装裙和薄薄黑丝的腿部。
“因为上课的时候,”他的声音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