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弯下腰,一把抱起小爱维,转身朝里屋走去,步履沉重,背影透着一丝疲惫与复杂。
小爱维趴在米契尔的肩膀上,小手还紧抓着他的衣领,透过肩膀偷偷用嘴型对柚子叫”妈妈”。柚子看懂了也用嘴型回应:“别怕,别担心。”
与此同时,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从大堂两侧走了过来,准备将维多和柚子带走。
维多的手下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摆出戒备的姿态,眼神里透着忠诚与不甘。
然而,维多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微微抬手示意他们退下,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别碰我也别碰她,我跟你们走,你们别为难她。”
其中一个大汉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雷曼德,家族的资深顾问,站在一旁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维多少爷,你这何必呢?唉!这脾气真不知道像谁……”
维多转头,看向柚子,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温柔与坚定。他低声说道:“别担心,爸爸就是被我气到了,让他想想……妳别怕,他们不会怎么样的。”
柚子用力点了点头,声音轻轻地,带着一丝哽咽:“嗯,好。”
于是,两人被分别带走,各自被安排进不同的房间。
柚子被带到一间干净整洁的客房,房间内的陈设简单而典雅,米白色的床单与窗帘在灯光下显得温暖,却掩盖不住这房间的冰冷本质——这不过是个临时的牢笼。
门外,两个米契尔的手下站得笔直,守得严严实实,丝毫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而维多则被带回了他自己的奢华套房。
房门一关上,他脱下黑色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修长的身躯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美丽的庄园。
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波澜,琥珀色的眼眸深邃如夜,却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与坚定。他知道,这一次的决定,可能是他人生中最疯狂也最不可回头的一步。
与此同时,走廊上,多米诺的身影缓缓经过柚子的房间门口。
他停下脚步,微微侧头,那只假眼在灯光下闪着诡异的光泽,另一只真眼则眯成一条细缝,透着毫不掩饰的色欲与贪婪。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笑,像是捕食者在窥视猎物,喃喃自语般低声说道:“维多啊维多,你这次可真是给了我一个好机会……”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空气中却彷佛残留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柚子坐在房间内,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远,忍不住抱紧了自己的双臂,金色卷发垂在肩头,遮住了她略显苍白的脸颊。
她的心里满是忐忑与不安,但想到维多那坚定的眼神和小爱维那懂事的模样,她又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坚强。
夜色渐深,义大利黑手党庄园的每一处都透着冰冷的肃杀之气。
门外的守卫一动不动,像是雕塑般守着这片禁地,而这场家族内部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六十六爱心
米契尔站在宽敞的书房内,窗外是东京夜色中闪烁的灯火,却无法照亮他心底的阴影。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小爱维,孩子小小的身体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睡得正香,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极了某个他深埋记忆中的人。
米契尔缓缓将小爱维抱进房间,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柔软的床铺上,随后转身,目光落在书桌上的一张老旧照片上。
那是里昂,维尔蒂家族长子,他的骄傲,也是他心底最深的痛。
照片中的里昂一身黑色西装,眉眼间透着与维多相似的冷峻,却多了一分温和的笑意。
米契尔伸出手,粗糙的手指轻抚过照片的边缘,彷佛能触碰到那个早已不在的身影。
他低声喃喃,声音沙哑而沉重:“你到底在哪里?”
维尔蒂家族的势力如同一棵盘根错节的巨树,表面看似稳固,内里却早已裂缝丛生。
家族的权力主要分为两大支,一支是以米契尔为首,掌控了约百分之五十五的势力,犹如企业的董事会,掌握最终决策权;
另一支则是由米契尔的弟弟纳多领导,占据了约百分之四十五的势力。
而纳多的儿子多米诺,则是这场权力游戏中最狡猾且残酷的棋子。
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东京,因为这座城市不仅是家族在亚洲的经济命脉,更是那关键的百分之十——从日本到菲律宾的生意版图。
若东京正式落入多米诺之手,教父的位置便会移转到纳多身上,米契尔将不再是家族的最高领袖。
这也是为什么维多必须死守东京的原因。
他是米契尔最信任的儿子,也是唯一能在这场风暴中稳住局势的人。
然而,维多的心却被另一个牵绊所困——深泽柚子。
那个女孩,与家族的血脉有着无法言说的联系,却又是维多心底最柔软也最危险的存在。
他若选择了爱,就等于背弃了家族,背弃了他的责任与使命。
可他终究放不下她,那份感情早已渗入他的骨髓,化作无法割舍的执念。
米契尔的目光再次落回床上熟睡的小爱维身上,孩子的眉眼与维多如出一辙,甚至连那份与生俱来的沉静气质都像极了父亲。
他叹了口气,眼角竟泛起一丝湿润。
就在这时,小爱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睛,那双清亮的眸子直直地望着米契尔,彷佛能看穿他心底的挣扎。
孩子忽然爬起来,小小的身子扑进米契尔的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软软地亲了一口,奶声奶气地叫道:“nonno。”
米契尔一愣,随即低笑出声,将小爱维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温柔地说道:“喔!小爱维……我的爱……”他的声音中带着难得的温暖,像是冬日里一缕微弱却珍贵的阳光。
小爱维似乎并未察觉大人的沉重心事,他从桌上拿起一盒蜡笔,开始在白纸上涂涂画画。
他先画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站在中间,随后又画了一个小小的自己,站在那个女人的身边,接着在另一侧画了一个白头发的爷爷。
他一边画,一边用小手指着,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妈妈,爱维,爷爷。”他的意思很简单,一家人要在一起。
最后,他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将四个人全部圈了起来。
米契尔低头看着那张歪歪扭扭的画,心底五味杂陈。
他当然明白小爱维的意思,可这孩子哪里懂得世间的伦常与禁忌,哪里知道乱伦是怎么一回事?
他只能紧紧地抱着小爱维,脑海中浮现出里昂的影子,那个他深爱却失去的儿子。
小爱维抬起头,又指了指画上那个女人的身影,说道:“妈妈。”随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像是说他想妈妈了。
他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米契尔,像是小狗般可怜巴巴,小手握成拳,做着“求求你”的手势。
米契尔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捏了捏小爱维的脸颊,低声说道:“你这个小东西……”他叹了口气,随即转头对门外的随从低声吩咐几句,让人将柚子带到这里来,与爱维见面。
不多时,门被轻轻推开,深泽柚子走了进来。
她的金色大波浪卷发随意地搭在肩上,那是她为了伪装而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