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以为你都是原图直出。”
仲江反应过来他又在夸她漂亮,她几次想抿住嘴角藏住笑意,但都没控制住,她看着贺觉珩,眼睛明亮。
贺觉珩想到了什么,他的视线落在仲江拿着的相机上,又转向不远处如大地血管心脏似的火山口,问她,“可以给我拍张照吗?”
仲江理所当然道:“当然,不然我带相机出来干什么呢?”
黑夜里,岩浆的光亮如此明显,指引着每一个慕名而来的人前行。
仲江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举起相机,调整好对焦,指挥贺觉珩往那边站站。
“能拍清吗?”
烈烈风声里,声音变得模糊,仲江大声道:“看镜头看我!”
风把头发吹得凌乱,贺觉珩转过视线,和仲江对上视线,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而他的身后,山岩的色泽近乎于黑,滚滚浓烟向上翻滚,炙热与冰冷在此处结合,蒸腾着每一位游客的情绪。
仲江按下了快门。
接着她又低头调整了一会儿参数,把相机交给一个路人。
隔着五六米的距离,贺觉珩听不到她在和人说什么,只能看到她跟路人之间的一通比划。
仲江快步朝贺觉珩跑去,她扑到他的怀里,张开手臂抱住她。
贺觉珩低头亲在仲江的唇角,听到她说:“生日快乐。
砰——砰——
心跳骤然的加速让贺觉珩有些怀疑他是否有心脏方面的疾病,不然怎么会让他有种心脏即将跳出胸腔即将死去的错觉。
……大概是岩浆喷薄出山口时太热烈,极光于天幕纵横时太绚丽,所以只是站在这里,就会心动。
仲江和帮忙录像的游客道谢,她雀跃地回到贺觉珩身边,“你看。”
因为是录像模式开不了闪光,镜头内记录的只有黑色的剪影,他们的影子与黑色的大地相融,背后却是富有生命力的红色岩浆。
贺觉珩刚看完日期和时间,他现在才意识到今天刚好是他十八岁生日,最近的事情太多,他忘了这件事。
他问仲江,“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开学不久翻学生档案的时候就知道了,只是你每次过生日都在寒假,到寒假你又都不在国内,也不办生日会,所以一直没有机会。”
仲江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有她手那么长的扁盒子,递给贺觉珩,“我也是前两天突然想起来的,礼物备得很仓促,希望你不要介意。”
贺觉珩怎么会介意呢?
本就是连他自己都记不清的事,更别提仲江是选了这样一个时间地点和他讲生日快乐。
以前听班里女同学炫耀仲江给她准备的生日惊喜,当时就想过要多幸运才能收到这么精心策划的惊喜,现在,那个曾经被所有人都羡慕的惊喜大礼包也砸在了他头上。
“已经是我收过的最好的礼物了。”
贺觉珩慢慢想,在他未知的后半生里,大概再不会有人千里迢迢和他一起到异国他乡,在冰天雪地里徒步几个小时走到火山口。
然后,在零点时刻奔向他,祝他十八岁生日快乐。
(八)如梦初醒
短暂的旅途和长假一并结束,不约而同的,回程仲江和贺觉珩都没有选择乘船,而是在小镇待到最后一日,坐飞机回去。
最后的几天仲江也没怎么出门,几乎全部时间都耗费在室内,只有偶尔会在太阳出来后,和贺觉珩一起出门逛一逛小镇的商铺。
沙玟很默契地不来打扰她,但她给仲江发了消息,告诉她机票已经买好,备注是已经是最晚的一班了,不能再往后调。
仲江看到了,说想要时光倒流,回到假期第一天,贺觉珩把下颌压在她肩窝上,低低地笑了。
他托起仲江的膝窝把她的腿挪到自己身上,而后扶着她的鬓发,吻在她的嘴唇上。
绵长的吻让氧气的汲取变得有些困难,仲江被亲得气息不稳,迷迷糊糊间被贺觉珩揽住了腰,剥开衣领。
“唔……”
贺觉珩抚摸着仲江的脸颊,他别开散落在她眼前发丝,一下下亲吻着仲江的眉眼鼻尖和嘴唇,粘糊地像是普通热恋期的情侣。
这样的亲昵和毫不掩饰的喜欢让仲江惑然,她完全看不
懂贺觉珩的心思。在那天晚上之前他们的关系寻常到连朋友都称不上,而后一切都变了,他会主动亲她,拉她的手,一直和她讲话、听她说天上的星星在每个国家的传说,陪她去所有想去的地方。
“jeg?nskerdegaltgodt.”
陌生的语言在耳旁响起,仲江对北欧各国的语言一窍不通,她茫然,“什么?”
贺觉珩握住仲江的手,将手指没入她的指缝中,讲道:“jeg?nskerdegaltgodt,一句祝福话。”
仲江说:“祝福我什么?”
贺觉珩吻在她的肩上,“祝福你一切都好的意思……好了小宝,看看我,别想那些了。”
仲江瞬间红了脸,她羞耻道:“不要喊我小名。”
都怪沙玟,好端端的和贺觉珩聊什么天,把她小时候的事抖落的一干二净。什么在家里的花园搞迷宫,不让人修剪,好端端一个花园被她造作得乱七八糟,什么突发奇想自己当导演做编剧,组织家里所有家政人员参演,拍了几部情节非常迷惑的盗宝片,目前母带已经被仲江毁尸灭迹,并且无意中暴露了她无比幼稚的小名,“小宝”。
仲江十岁后就对自己这个小名很不满意,但无论她抗议多少次,爷爷都是乐呵呵地继续喊她小宝。后来仲老先生去世,公馆里的工作人员陆续离开,她又再三勒令,这个小名才终于不再有人喊起,连沙玟都改口喊她的名字,谁知道沙玟一次口误,这个小名就被贺觉珩记住了!
“为什么不让喊,很可爱啊,”贺觉珩眼里满是笑意,嗓音温柔,“小宝。”
仲江脸上刚消褪的温度又升起来了,她双手并用推在贺觉珩胸膛,“你再喊就起来!”
贺觉珩起来了,他换了个姿势坐在仲江身旁,挨着她。
仲江:“……”他什么意思?宁肯不做了也非要喊她小名是吗?
被搁置的感觉格外难受,几秒钟后,仲江自暴自弃,“想喊就喊吧,但是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不能喊。”
贺觉珩问:“那是不是只有我能喊了?”
仲江扭过脸,“现在除了你也没别人敢喊了。”
贺觉珩愉悦地笑了,“所以是我的专属称呼了。”
仲江忍无可忍,她屈膝压在贺觉珩的身上,骂他,“你闭嘴,还有三个小时就要去机场了!再废话下去时间让你耽误完了!”
房间里的温度好像又升高了,仲江的心跳越来越快,意识与理智一并沉沦进深海,仿佛要坠入海底最深处。
身体的热度高得吓人,仲江想起来贺觉珩曾经告诉她的形容词,他说如“火烧般”,但当时仲江想,火烧只会让人觉得炙热疼痛,怎么会用在这种情况下?现在她却好像明白一些了,疼痛不是源于肉体,而是精神。
可为什么会这样?
是因为一开始她告诉他等回去之后,就一切恢复原样吗?
仲江无法推测,也没有力气再去想这些,她无力地瘫软在贺觉珩怀中,被他掐着腰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