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代不同了,男人想怎样,就能怎么样,你现在能把男人怎么办?过去有组织,他们犯了作风错误要受到严厉的处分,现在有谁管?嫖了娼,如果被抓住,交罚款就行,有些地方还不让公安机关去抓,他们可以更加大胆的玩女人。龙腾小说 Ltxsfb.com”
“另外人们的道德观念真的已失去应有的水准,对有钱和有权的男人养着‘二奶’,不以为然,对二十多岁的女人傍大款也变得天经地义,就说现在的中学生,他们自己说十五六岁还没有性?经验就是白痴。现在的校园,中学生都早恋。”
张姐走到花盆前,边修剪着枯枝边说:“我们这一代人最蠢了,处对象都离着很远,怕两个人挨着会生小孩,太单纯了。那时候没有启萌教育,不像现在电影、电视和影碟中都有男女这方面的镜头,咱们上学时就八个样板戏轮着演,男的都是鳏夫,女的都是寡妇,没有成双成对的,京剧《红灯记》中,祖孙三代都是单身,阿庆嫂也不例外,什么江水英啊柯湘啊等等都是女光棍儿。现在的女人就是思想开放,会利用自己,考虑得比较现实。女人找对象不再找毛头小伙子,他们能有什么,找个大款,什么不都现成的?要什么有什么。你看开着私家车的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那都不是好来的。”
张姐说完话,将手中的剪刀收了起来,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刘姐也回到自己办公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今天报表汇总,苏曦他们开始紧张地忙碌起来。行政工作,说繁琐也繁琐,说苦闷也苦闷,但人是不能没有工作的。
苏曦做了多年,越来越觉得乏味,由平淡如水已发展到了厌倦。
女人真是情绪的化身,两位姐姐一夸苏曦变漂亮了,她就觉得特高兴,心情一好,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地快。一个上午,苏曦就把要上交的各种季报、月报整理完毕,终于放下手头的工作,伸了伸懒腰。
苏曦用了半天的时间把一周的活都干完了,下午没有什么事,她就要开溜了。现在她已经习惯了下午三四钟单位没人的时候跟景寒通电话。因为此时张姐,刘姐等都出去买菜,然后偷摸回家做饭。苏曦因为丈夫晚上有应酬,孩子又在姥姥家,因而不急着回家,而是呆在办公室里跟景寒聊天。
最近一段时间,通电话已经成为苏曦一天之中必不可少的重要任务,她几乎天天和景寒通电话,如果班上有人,她就会溜回家里跟景寒通电话,胡侃。
与每天一样,电话铃一响,景寒就知道是谁打来的。果然,苏曦那一声“嗨,”就传了过来,“不好意思,总打扰你。”
“不要客气,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于是双方都轻声地笑了起来。
苏曦越说话越温柔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曦越来越喜欢听景寒说话,那浑厚的嗓音更显示出他所拥有的男性魅力。可能是受其感染,自己说话的腔调也在不知不觉地发生变化,变得尤如黄莺一般动听起来。在他面前自己可以任意变换嗓音,一会儿娇柔,一会儿温存,一会儿……
苏曦的话语像小溪一样,潺潺流淌,总也流不尽,说得最多的还是她自己,她的抱负,她的理想,她的困惑,再有就是丈夫的事情,以及她和丈夫发生的矛盾,更多的时候,景寒都是在听。
苏曦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她不甘平庸,总想上进,她不想这辈子就这么混过去,对自己目前的状况总是不满足,总想学什么,于是学开车,学电脑,使自己不被飞速发展的时代所淘汰。她总想有一番作为,对于仕途她觉得自己太单纯和耿直,她又不会像有的女人那样为了当官,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苏曦做不来,虽然这条路对女人来说是最快捷的。
假如你当上官,你可能变得不是自己了,你必须让下面的人拥戴你,也必须让上面的人赏识你,你得会平衡和处理各种关系,最起码你得会揣摩领导的各种意图和心思,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领导刚一想到,你已经做了,或者正在做着。除了这些你还必须切实做到一切行为符合大众的评判标准,如果你反抗,在这个竞争的环境里,你就得被淘汰出局。
于是苏曦对景寒道:“我觉得走仕途太累,那样将失去自我,我做不来。我想把这个艰巨的任务留给焦凯来完成,可是焦凯不是那样的,我不知道丈夫还能做什么。”
苏曦曾经是个心特别高的人,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应该比一般人好,命运应该是让人羡慕的。她从来都认为男人和女人平等是指精神上的,这种平等并不意味着男人能做的事女人都能做,或者女人能做的事男人都能做。当初上帝造人的时候,男人造得强壮,女人造得柔弱,男人适合于搬搬扛扛,女人适合于缝缝补补,这两种事都有人做了,生活才完整,才和谐。
她开始对景寒诉起苦来:
“这个家焦凯管过什么?前几年他还负责灌煤气,现在连这个他也不干了,花钱让人扛到家安上,其余什么都是我来做。就说他本身的工作,还是我帮忙找人调动的。那是冬天的一个傍晚,下过雪的路面直打滑,我骑着自行车,摔了好几跤,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调的工作。求人办事那份屈辱和怨气,憋在心里真难受。回到家里我本想跟焦凯诉诉苦,说一说,虽然明知跟他说也没有用,或许还被他一些‘谁让你去的,我觉得现在很好’的话嘲弄一顿,不过讲讲心里总会轻快一些吧,没想到第一件事刚刚讲完,他倒头就睡。我望着随着呼吸一动一动的被子,真不懂自己找了个什么样的丈夫,自己这样拼死拼活地为他牵线铺路,可他不但不领情,还懒洋洋地一不配合,好像这个家就是我一个人似的,家中什么事也不管,纯粹一个甩手掌柜的,无论碰到什么事情他也不管,在这种时刻他倒好,照吃照睡,而且睡得心安理得,居然还打起鼾来,这等大事就是我一个人跑,连找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越是这种时候,我就越发羡慕起别人的太太来了,外面的事,都是男人撑着,一心只管做好家务就行,一根肠子多清净,哪像自己,天大的烦恼只能由一个人,天大的委屈也只能由一个人受,这样的丈夫真叫气死人。”此刻的苏曦越想越气,越说越气,说到伤心处,苏曦不由得泪水涟涟,轻轻地抽泣起来。
景寒安慰苏曦几句,苏曦也就作罢了,又接着诉苦道:“我跟焦凯打架,无论你是哭,还是闹,你是死还是活他就是不管,真没办法。”
不知不觉中,苏曦又转了话题,她试探地问景寒道:“你们是不是利己主义者,只认金钱,金钱万能,见利忘友?”
景寒急忙表白道:“像我们这种人,挣钱虽说是我们的事业,但是友情也非常重要,人不能没有朋友,否则活在世上多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