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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殷伟的办公室，苏曦发现自己很平静，她拐进另一个走廊，敲开了第一个办公室的门，她听焦凯说过，这一层都是他们公司。

“请问王蕾在哪个办公室?”

“再往里走倒数第二个。”一个中年人头也不抬地回答。

苏曦站在王蕾的办公室门口，依旧是那么平静，“这一定是个大办公室，因为有两扇门。”她想到这儿甚至为自己的平静高兴了一下。她敲门，进而传出“请进”的声音，她走进去，站在门前，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办公室。这是一个比普通办公室大一倍的房间，她的对面是窗户，此外的三面墙旁都立满了棚高的灰色卷柜，大约有七八张办公桌摆在中央，她还看见每个高柜旁都有一个铝制的梯子。

“您有什么事儿?”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姑娘问她。无论凭想象还是听声音苏曦都可以判定，她不是焦凯的情人。

苏曦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瞥了一眼另外的人。她看见每个办公桌前都坐着人，知道她要找的人肯定在。

“我要找王蕾。”

“我就是。”不等刚才的人说话，王蕾已经站起来，她恶狠狠地盯着苏曦，抱起双臂，“你肯定是找错地方了，我不想跟你多说，你出门往右拐，走到尽头敲门就行了。我想那儿也肯定有人知道你是谁。”

“没有想到你还好意思这么嚣张。”

“我也没想到你能这么卑鄙。”

她们互相说着，办公室里其他的人像看羽毛球赛一样来回扭头看她们，没人阻拦，也许大家都还没明白。

“你既然这么说，我就不妨卑鄙下去了。”苏曦说着转向坐在她近旁的一个年轻小伙子，“我求你一件事好吗?”

小伙子没有头也没有摇头，愣愣地看着苏曦。

“你认识焦凯吧?”

小伙子头。

“去把他叫到这儿来。”

小伙子没动，反而看看王蕾，王蕾生气地把头转向一边。

“请你现在就去，行吗?”苏曦恳切的口气中透着胁迫。小伙子出去了。

“我是焦凯的妻子，想和王蕾小姐谈谈私事。不过，希望大家别走开，不是所有的私事都该保密。如果我没把王蕾小姐的态度理解错的话，她根本不在乎大家知道一她的所作所为。我只好成全她了。”

焦凯办公室的门大开着，去叫他的小伙子在走廊上已经听见焦凯的声音。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美国经济不过是靠股票，股市一完他立刻没电。”焦凯说到这儿，小伙子已经走到门前，他没有马上进去，因为焦凯正在与人谈论的话题吸引了他。

“为什么呀?照你这么说，美国还成了纸老虎了?”

“差不多。美国就是靠纸才发起来的。它是全世界外债最多的国家，靠什么还?靠纸。一没钱，它就印钞票。同时也是靠印钞票它变成了全世界最大的消费者，还有，还有，美国管别的国家借钱，一律以美元计算，这样美国就没有任何风险而言，如果美元贬值，倒霉的还是债权国。”

“美元不会贬值的。”另一个人说。

“先别这么说，现在欧元也好使了。”

“反正美国没问题，说到最后，还有强大的军事呐。”

“算你说对了，没有军事的话，美国也不可能有今天。它的飞机和汽车制造技术现在远远落后在欧洲和日本之后，比如说，空中客车组装技术工艺流程比波音至少领先四十年。但是欧洲没有强大的军事后盾，所以跟美国比，它根本抢不上盘子。欧洲被美国给压住了。”

“你干吗对美国有这么多敌意?”

“你对美国没有敌意，是因为你觉得中国能从美国那儿得到儿什么。你肯定不会太失望，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为你得到的东西你付出了你不想付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