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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魏寒:我必须得采取行动啊!
「嗨!魏寒!」梅瑰摇下车窗,朝她喊道。最新发布地址www.ltxsdz.xyz发布页Ltxsdz…℃〇M
魏寒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面色变得柔和,然后迎上前。没想到走进一看,司机竟然是梅瑰的男友宋连州。她知道大晚上把梅瑰叫出来宋连州会担心,但这次事情棘手,还有一些危险。宋连州的身世和经历就算再离奇,逃不过现在是个普通人,她可不想伤及无辜。
「你来干什么?」魏寒皱着眉头,对着宋连州说道。
「你如果叫梅瑰去汉庭喝酒,我转身走人。」宋连州没好气地说道:「上车,每次你们几个大晚上聚到一起,我都要心惊肉跳。」
魏寒还想争辩,可看到宋连州坚定的表情,知道多说无益。她坐上车,和宋连州说了大概位置,又嘱咐他能开多快就开多快。
魏寒刚把安全带系好,梅瑰立刻凑上前,劈头盖脸问道:「看你这么着急,一准儿和男人有关了。」
魏寒一点儿不意外梅瑰这么说,即使她对陶守亮的事情守口如瓶,挡不住梅瑰非常了解她。认识陶守亮这一年,魏寒的改变显而易见。两个姐妹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好在她们好奇心虽重,不至于连番追问。这次不太一样,魏寒也明白叫梅瑰帮忙的那一刻,她一定会遭受梅瑰连珠炮似的盘问。
「昨天打坐时脑海里有些快闪,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只知道他会陷入危险,所以才找你来。我怀疑一一」魏寒没有说下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已经猜到七八分。」梅瑰回头看向魏寒,饶有兴趣地问道:「问题是,你是希望我看到这个男人呢?还是不希望我看到他?」
梅瑰是一位真正的灵媒,能够看见死人的魂魄,并将他们送到该去的地方。梅瑰对身上的这个神秘力量并不热衷,大部分时候都是假装对方不存在,直到宋连州的出现。杨槐曾经说,从没见过梅瑰如此拼命去救一个男人。
「活着!」魏寒毫不犹豫说道。
「等一等,你们这次救人?而不是杀那些稀奇古怪的存在?」宋连州只听了三言两语,立刻察觉到这次任务的不同。
「魏寒从不把这两件事儿扯到一起,如今却要破例了。」梅瑰的语气里有一丝调笑,一丝严肃。
宋连州恍然大悟,说道:「你们因为要救一个大活人所以杀恶鬼亡魂,这人是魏寒的男友?」
「不是,」魏寒立刻反驳。
「别这么着急否认。」梅瑰嗤笑一声,对宋连州说道:「我打赌魏寒在日程薄里标注了所有和这个男人见面的时间地点,还有一切和他有关的事情,魏寒说不定还为他专门设置了一种日程颜色呢!」
魏寒想开口反驳,但喉咙里好像有一块骨头卡着,一个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也没什么,当初你才遇到我时,也是一门心思撵我走。后来幸亏有你坚持,才把我救了出来。」宋连州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握住梅瑰使劲儿捏了捏。好长时间的事儿了,宋连州每次提起来还是一脸感动。
他从后视镜里看向魏寒,关切地说:「就是这个男人靠谱么?可别将来坑了你。」
这一直是魏寒极力避免去思考的问题。将来,陶守亮会找到他的终身伴侣,一个比她更年轻、更正常的女人,然后他会抛弃魏寒。魏寒会怎样呢?伤心、难过?若是一年前,魏寒根本不会在乎,说不定还会暗暗松口气。她从不滥交,但也没有等待任何人,和男人的关系没有超过一个月的。
然而,陶守亮给她的经历太不相同,从神游到现实,从陌生到熟悉,她的心境在潜移默化中有了变化。从她开始在日历上记下和陶守亮见面的日子起,这个男人于她而言已经不可能是单纯的种马。她一直去见陶守亮,和他在一起,告诉自己只要守好隐瞒真相这个底线,两个人的关系就会是安全的。这不是长久之计,但她和陶守亮之间,本来就谈不上长久,她和谁都不可能长久。
梅瑰回过头再次看向魏寒,没有像以前一样玩笑,而是问道:「还是那个警察么?你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这可真不怎么明智,时间越久他产生怀疑的可能性越大,我打赌这个人知道杨槐和我的存在,到时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
「他是武警,不是警察,而且你怎么知道陶守亮?」魏寒想拖延些时间。
「帮帮忙,魏寒,你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身上充满他的味道。怎么可能以为瞒得住?我们一直在等你宣布怀上他的孩子,再把他甩了。结果两个都没有发生。现在问题是,你打算把他怎么办?他究竟知道多少你的事儿?我们的事儿?」
梅瑰有些咄咄逼人,宋连州打了圆场,反而一脸钦佩地说道:「没这么严重吧,魏寒不是最善于解决这类事情么!我曾见过她牵着一个游冥的手走到火堆里,那个游冥毫不犹豫跳进去,活活把自己烧为灰烬,因为他很可能以为自己在舞台上跳舞唱歌。太他妈的厉害了!」
梅瑰白了一眼宋连州,板起脸说道:「切,我家魏寒,像是能看上被迷了心智的男人么?而且,被她迷得越深,对她反噬也会越大,她可不傻。」
宋连州点点头,说道:「你们姐妹在反噬面前太过脆弱,要是妖鬼蛇神也罢了,大活人就是另外一回事儿,这可真是有点儿麻烦了。」
「所以啊,魏寒该走她妈妈对待魏寒爸爸的路子,最安全稳妥,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晚啦!」梅瑰边说边舞动手臂,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梅瑰和宋连州聊着魏寒,就好像她没坐在后面听一样。魏寒实在受不了了,讨饶说道:「梅瑰,今天真的糟糕透了,我们以后谈这些可以吗?」
其实魏寒不是不想谈,而是她也一想就犯难。
梅瑰和宋连州说的句句都是大实话,迷惑陶守亮从来不在魏寒的计划范围内。照陶守亮这性子,不迷惑十年二十年根本不可能让他善罢甘休,对魏寒的反噬将会太大。可是,就靠她自己又招架不住陶守亮这个男人。
魏寒不止一次希望,陶守亮要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是不是会容易一些?可他偏偏善于察言观色、洞察力极强。她最怕陶守亮一眼不眨盯着她,这个男人的身体里似乎有某种内置测谎仪。并不是说她打算培养这个爱好,陶守亮说过,她撒谎的天赋不差,只不过他识破谎言的水平更高。很有可能今晚过后,如果大家都能平安度过,她势必向陶守亮做摊牌,而在魏寒的世界是完全不可以想象的。
「这不需要以后再谈,事情其实很简单,」梅瑰语速很快,声调谈不上激昂,甚至收敛住刚才的讥讽冷峭,静静说道:「我们几乎每天都会遇到,尤其是那些特殊的日子前后,区别是听之任之还是插手干涉。越多的人发现我们的秘密,我们就越危险。我们能平安无事活到现在,是因为大家一直保持低调,谨言慎行。」
「我必须得采取行动啊,当初你不是也救了连州。」魏寒争辩道。
「连州和他可不一样!」梅瑰下意识地维护男友。可能也觉得这话说的太双标,她默然片刻,才又轻笑一声,柔声道:「算了,说这些呢,大家是姐妹,你怎么做我们都会支持啊!」
「你不要露面。和连州躲在暗处稳妥的地方,如果情况不对,立刻离开不用管我。」魏寒心里也没底会遇到什么妖鬼蛇神,她不能致梅瑰和连州的安危于不顾。
梅瑰给她一个真好笑的眼神,说道:「别说傻话了,越是这样的时候,越需要互相依靠。」
「我们就在附近了,要把车再往前开么?」宋连州打断姐妹俩的谈话,问道。
魏寒走下车,黑色的长裤在看不见的微风中起伏,秋日的萧瑟已经被冬夜的寒冷取代。她甚至能闻到泥土里树叶的腐烂味道,魏寒嘱咐道:「连州,保护好梅瑰。」
「梅瑰没有你的力量强大,但我们帮你找到这个男人不难。而且,她到时候会打开门界,总是可以祝你一臂之力。」宋连州说得从容平静。可能因为自身经历吧,宋连州是魏寒见过最神闲气定的男人。
梅瑰站在宋连州身旁,抬手做了个请的模样,说道:「带路吧!今天是寒衣节,日子对你尤其特殊,你可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呢!」
第二十四章 陶守亮:你这话说的太混账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陶守亮握着脱力的手腕,缓缓问道。
魏寒的眼睛如流水般清澈,好整以暇,从容说道:「你看见了。」
「我以为你出城度假去了。」陶守亮的脑袋嗡嗡作响,不想回忆他所看到的,也不想相信他刚刚看到的。
「我确实走了,只不过走到一半时又回来了,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可真幸运。」陶守亮检查他擦伤的手掌。
「是的。」
「你怎么知道在哪里找我?你怎么到这儿的?」陶守亮试图不去想刚才的遭遇,也准备好魏寒的任何解释,包括未卜先知之类的巫术,但魏寒的回答平淡无奇。
「我去找你母亲,以为你可能在那里。她告诉我你正在帮郑容珏解决麻烦,又热心地告诉我郑容珏的住址。」魏寒的俏脸煞白,声音陡变,问道:「他伤到你了吗?哪里流血了么?」
「我不这么认为,可能是摔倒在地时蹭破皮了……」陶守亮注意到她没有回答第二个问题,他们现在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魏寒不可能靠两条腿走到这儿吧。
魏寒抓住陶守亮的手腕,凝视着他的手掌,然后把嘴巴贴在血迹上。陶守亮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魏寒的嘴唇温暖、湿润、柔软……非常柔软。
陶守亮膝盖发软,身上的疼痛倒是减轻很多。他不得不努力吸口气,哑着嗓子问道:「呃……魏寒……你在做什么?」
魏寒转过脸,朝旁边的地上吐了口唾沫。
「吸出毒液。」说着,她又凑上前使劲儿吸了一下。
陶守亮仰向广袤黑暗的天空,平稳地呼吸几口气。这一夜越来越疯狂,最疯狂的是他非常想让魏寒把她的嘴唇从手上移到陶守亮的嘴边。他想念被魏寒亲吻,陶守亮的内心深处产生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魏寒吸吸吐吐好多口,这才用手背擦了擦嘴。「你可小心点儿,别再乱动,扯破伤口又要流血。」
「是啊,」陶守亮虚弱地说,好像还能感觉到魏寒的嘴唇压在他手腕上的脉搏。他们对视很久,沉默更久。魏寒还是早上看到时的模样,但陶守亮却觉得她的身形似乎变得精干,四肢的线条也更加修长有力。一切都改变了,从今往后没有什么会是一样的。
陶守亮努力集中精神,说道:「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很确定你会知道答案。」
魏寒的目光稳定,说道:「继续。」
「什么是寒衣节?什么时候开始?」
「寒衣节在每年的农历十月初一。」魏寒的肩膀放松下来,嘴角歪了歪,一半是微笑,一半是鬼脸,说道:「三大鬼节之一,又称冥阴节。这一天标志着收获季节的结束和冬季的开始,是这个世界和冥界之间界限力量最淡薄的时刻。发布地址ωωω.lTxsfb.C⊙㎡」
「操,农历?那阳历呢?究竟什么时候开始?」
「今晚午夜。」
陶守亮若有所思地看着天空。記住發郵件到ltxsbǎ@GMAIL.¢OM如果是在做梦,估计早就醒了。如果他不是在做梦,这一定是真的发生了。他说:「我得离开,有要紧事儿。」
像往常一样,魏寒不为所动,说道:「你的车还在那儿呢!」
陶守亮点点头,紧锁的眉头不知不觉间已经稍稍纾解。他们有很多话要说,但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去见一个人。」
魏寒已经起身走到驾驶位的车门。
陶守亮一坐到副驾座,清脆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他知道是谁,也没有失望。郑容珏还没等他把手机放在耳边就开始说话了。
「陶警官,我很抱歉刚才对你发脾气。我意识到这件事情有多奇怪,尤其是从你的角度去看,和你平时遇到的案子相差太远……你一定认为非常诡异,甚至荒谬。」
「郑大小姐,你是不知道呢!」
「我向你保证,这不是你所认为的恶作剧。我真的陷入绝望,绝望的困境。除非你能帮助我,否则我可怜的兄弟活不过今晚。我没有其他人可以求助,如果你同意回来帮我,我会加倍……不……十倍的补偿。」
汽车的引擎声哄哄作响,路灯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正常工作。魏寒的面庞在路灯下,一会儿被照亮,一会儿又隐藏在阴影中。她的帽子被拉得很低,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光芒,陶守亮的后脑勺又出现那种刺痛的感觉。
郑容珏仍在恳求。
陶守亮在路上有足够的时间思考,他打断郑容珏,说道:「好吧,我会尽我所能,但你必须回答我的几个问题,而且必须诚实地回答。」
「是的……当然,任何问题。」
车里非常安静,即使没有开免提,陶守亮毫无疑问魏寒可以听到郑容珏的声音。魏寒指不定比他还清楚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案子,但陶守亮想听魏寒发表建议,任何形式的交谈都好。他担心的是魏寒虽然开着车,但随时会改变主意再次离开。就像早上来找他,不遗余力想要带他出城。让陶守亮松了一口气的是,魏寒简短地点点头,然后稳稳地驾驶着车辆,仔细聆听两人之间的交谈。
陶守亮将免提打开,问道:「第一件事,那个古万松有理由相信你会嫁给他吗?你们约会过吗?两人之间有过性行为么?你是否鼓励他追求你?这是二十一世纪,包办婚姻早不流行了。」
魏寒低声咕哝道:「看在哪儿。」
陶守亮挑起询问的眉毛,但郑容珏连珠炮似的声音将狭小的车内空间填满。「不……嗯,不是这样的。我们确实出去过几次,但那是好几年前的事。谈不上约会,就是简单的吃饭、泡吧,没有到认真交往那一步。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让父亲开心,他很守旧……我的父亲。好吧,坦率地说,还有古万松。」
陶守亮叹了口气,他有个差不多的母亲,这些事情他知道。
「所以,你们俩上过床?」
「这是什么问题!」
陶守亮只当她是承认了,继续问:「在你其他未婚夫消失之前还是之后?」
郑容珏立刻发出一声尖叫:「什么?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根本没有联系一一」
「之前还是之后?」陶守亮一句废话也不愿多说。
「之……前。」郑容珏听起来很疲惫,有种听天由命的无奈。
陶守亮也猜到这个答案,严肃地问道:「下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父亲希望你和古万松在一起?」
「家庭传统。」
「可不是么,但我还想知道。」
郑容珏紧张地干笑两声:「不,我的意思是这就是答案,我不知道完整的故事,但我们两家从爷爷辈儿就相互认识,在很多项目上有合作。我父亲和古万松又有相同爱好,他可能认为这是个合并和共赢的好主意。」
郑容珏不是个高超的骗子,语气僵硬,说辞也僵硬。
「相同爱好?」陶守亮问道:「你父亲也是个恶魔吗?」
魏寒扭过脑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陶守亮。
郑容珏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不!当然不是!我指的是古董交易。我父亲就是我父亲!不是其他的……」
陶守亮不太确信,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兄弟在你父亲死前,知道他的遗嘱条款吗?」
郑容珏又震惊地吸了一口冷气,停顿片刻后迅速说道:「当然!我们俩都知道,我们一直都知道。」
得了吧,你这个糟糕的骗子。
「好吧,」陶守亮不想再和郑容珏继续说下去,他身边坐着一个更重要的人,于是说道:「我暂时需要知道这些,我们没有很多时间。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你的恶魔追求者?」
郑容珏快速说了古万松的地址,陶守亮已经从口袋里拿出便签本,将地址写下来。他复述了一遍,郑容珏确认没错,魏寒也微微点头。
陶守亮挂断电话,看着表说道:「我不知道我们到底会走进什么地方,但在这个古万松把郑容峰变成恶魔之前,我们还有九十分钟的时间。」
「一个亡魂。」魏寒严肃地说。
「据我所知,那家伙已经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了。」陶守亮打开车前的储物柜,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枪。
「子弹只会减缓他的速度,不会杀死他的。」
「哦?那我们怎么制服那家伙?」
「试试这把刀吧,是用紫杉做的。」魏寒从大衣里拿出一把匕首,接着说道:「我们应该谈谈。」
魏寒稳稳地开着车,速度没有加快也没有减缓。木兰大道下方的山谷闪烁着万家灯火,收音机里一个不知名的歌手,用嘶哑的嗓子卖力唱着「道可道非常道,天道地道谁知道」。
「你说的太对了,魏寒,有些事情你需要解释一下。」陶守亮非常同意,说道:「一年前,我们相遇,虽然看上去是在做梦,但却像真的一样……」
「我在打坐,那是一个征兆,我要和你生个孩子的征兆。」魏寒轻描淡写点点头。
「什么?你的意思是一一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是真的……」陶守亮目瞪口呆。
「就是生孩子,」魏寒简单地回答。
「这是怎么做到的?我们又不是在玄幻小说里。」陶守亮其实已经相信魏寒的说辞,虽然离奇得像天方夜谭。他又快速地想了想,怪不得从那个春梦里醒来时会疲惫不堪,据说这是从神游状态苏醒后的正常反应。即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身上每一块肌肉也能感受到几个小时剧烈运动带来的疲乏。
魏寒犹豫了,陶守亮猜旧习很难改掉。她一直对所有人隐藏自己的能力,今天要不是生死攸关,陶守亮根本无从知晓,而魏寒也根本用不着谈论这件事。
「谈不上玄幻,更准确的说法叫超自然的力量,」魏寒同意了,但语气却没办法再装着轻松随意。
陶守亮不敢置信地看她一眼,但车内的灯光根本看不出魏寒的表情,问道:「你不觉得你应该告诉我吗?」
「我不需要告诉你。生孩子这种事儿,不需要吃饭、约会、结婚就能做。我们原本应该互不认识,对你来说,不过是做了个梦而已。」魏寒耸耸肩,试图大而化之。
「你这话说的太混账了!当我是什么?」陶守亮憋着''''种马''''俩字没说出来,但不妨碍自尊受到严重伤害。
陶守亮不是没注意到他们做那档子事儿时,魏寒从来没让他用保护措施。他也没提,一方面是没必要,谁会在做春梦的时候穿雨衣。另一方面,他在魏寒家里见过避孕药,所以一直以为她在避孕。现在看来那些只是障眼法,魏寒一直拿他当种马。算陶守亮运气好,魏寒到现在还没成功。或者,陶守亮运气太糟,尽管两人性爱火爆,但他内射那么多次都没找到地方。
「和你没有关系,这个孩子会像我一样,像我妈妈养我一样,像她的妈妈养她一样。我的父亲不可能理解,我妈妈的父亲不可能理解,你不可能理解。」
「你是说像刚才那样,把我从那个妖怪……亡魂里救出来。」陶守亮惊奇地问道。
「是啊,还有其他诸如此类的事情。」
「但我们在一起已经一年,魏寒,保守这样的秘密未免时间太长了些。」
「我一辈子都在守着这个秘密,祖祖辈辈都如此。这是家庭传统,也是我们保护自己的方式。」
「你一一」陶守亮又看她一眼,魏寒变得清冷无比、像具出土文物一样神秘莫测。「你是在告诉我,你知道你会用这么莫名其妙的方式生孩子?还是说你从小就知道妖魔鬼怪之类的存在?」
「有很多关于这些内容的信息。」
「你……」陶守亮憋住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空白的脑袋也挤不出一个字。
魏寒快速撇他一眼,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们只承认可以做出合理解释的事情,解释不了,即使看见了、听见了、经历过,我们也依然当做幻觉、错觉、道听途说或者胡编乱造。」
「胡编乱造?可不是么!」陶守亮假笑一声。
「尤其是胡编乱造,」魏寒眼中闪现一丝笑意,说道:「现如今,自媒体为了博眼球赚流量,胡编乱造已经习以为常。不过,也是因为这种习惯,我们才能在社会中生活得这么自在,只要铭记生存的三大法则:低调、低调,再低调。」
「你从小到大就是这么生活?低调?」
「最初我也很抗拒,好在我母亲并没有给我太大压力。她去世后,我的态度才渐渐有了改变。超自然能力不再是一种负担,而是一种传承。妈妈将身后的一切都留给我,这也是其中一部分。」
「你们两个关系很亲密,对吗?」
魏寒点点头,三言两语讲完陶守亮魏家女人如何出生、如何长大,如何学会和超能力共处,又如何与生活划开界限。
陶守亮着迷地听着,甚至觉得魏寒讲得太过简练。他有一大堆问题,有生以来第一次不知道从何问起。在魏寒身上,他过度自信。即使意识到魏寒隐瞒了重要的事情,但发现这个女人无害后,陶守亮只当魏寒在他面前保持神秘是因为她在欲擒故纵。这是女人在吸引男人注意力时经常使用的策略,他心里门儿清,也乐得看她在自己面前表演。
男人什么时候因为这吃过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