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她发根,一圈一圈,像在安抚一只受惊后终於肯闭眼的小猫。
林芷晴闭着眼,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后脑勺抵着他肩窝,鼻尖全是他的气味。
沖水时,他把她转过来,让温水顺着她的锁骨往下流。
她忽然伸手,双臂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湿热的胸口。
水珠顺着他的腹肌往下滚,滴到她睫毛上,又被她眨掉。
水声哗啦啦响,盖住了她极轻极轻的一句,几乎是气音:
「……我好喜欢你这样对我。」
江霖没说话,只是低头吻了吻她被水汽蒸得发红的耳尖,手臂收得更紧。
回到床上,被子已经换了新的,乾爽柔软,带着淡淡的阳光与洗衣精香。
江霖侧躺下来,把她抱进怀里,让她枕着自己手臂。
林芷晴的手指揪住他t恤的前襟,一点一点往他怀里缩,像要把自己整个塞进他胸口。
缩到不能再缩时,她抬头看他,眼睛湿漉漉的,月光在里面晃出一小片湖。
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可以……一直抓着你吗?」
「睡着了也不要拿开,好不好?」
江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吻得很慢,像盖了一个永远不会褪色的章。
声音低而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滚出的一句誓言:
「可以。」
「抓紧我。」
她真的抓紧了。
手指揪着他胸前的布料,指节因为用力微微泛白,像抓住此生唯一的救命稻草。
江霖的手一直贴在她的背上,掌心温热,偶尔无意识地轻轻摩挲,从肩胛骨滑到腰窝,再滑回来。
那温度透过单薄的t恤传进来,让她所有的不安都一点一点融化。
她的呼吸慢慢变得均匀,睫毛颤了颤,最后安静地合上。
睡着前,她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又蹭了蹭,鼻尖蹭过他锁骨,嘴角带着极浅的笑。
像终於找到归宿的小动物,连梦里都不肯再逃。
江霖低头看她。
看着她抓着自己衣服的手,看着她因为彻底安心而放松的睡颜。
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细细的阴影。
他把下巴轻轻抵在她头顶,闭上眼。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两颗心跳。
他的,比她的稍慢一点,沉稳得像大海。
她的,比他的急一些,轻快得像风。
然后,
在这片无声的夜里,
两颗心跳慢慢靠近,
慢慢重叠,
慢慢,
终於完全同步。
一下,一下,一下。
像两条原本各自流浪的河流,
终於在这一刻,
汇成了同一片海。
第二天早晨七点半,阳光从落地窗透进来,像一层薄薄的蜂蜜,缓缓淌在床单上。
林芷晴比江霖早醒。
她侧躺着,鼻尖离他锁骨只有几公分,能清楚看见他睡着时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有喉结在晨光里投下的细细阴影。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手,指尖先碰到他喉结那块温热的皮肤,再顺着往上,轻轻描过他下巴的轮廓。
像在确认这不是梦,像在确认这个人真的属於自己。
江霖没醒,只是无意识地把她往怀里拢了拢。
手臂收紧,她整个人被他抱得更近,胸口贴着胸口,心跳瞬间乱了节拍。
她红着脸爬起来,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蹑手蹑脚地走到餐盘车旁。
酒店早上送了简单的餐点:小可颂、草莓果酱、温牛奶,还有一小碟切好的水果。
她把可颂撕成小块,认真地抹上厚厚一层草莓果酱,再倒好牛奶,端到床头。
做完这一切,她才爬回被窝,跪坐在他身边,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
「江霖……起床啦。」
声音软得像刚融化的棉花糖。
他睁开眼,第一眼就看见她低着头、耳尖通红的模样。
嘴角不自觉勾起,嗓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
「早。」
她把抹好果酱的可颂递到他嘴边,小声说:
「我帮你抹好了……你嚐嚐看。」
江霖张嘴咬了一口,指尖故意擦过她的,顺势握住她细细的手腕,轻轻一拉。
她惊呼一声跌进他怀里,牛奶差点洒出来。
他低笑,吻了吻她鼻尖,声音哑得让人腿软:
「好吃。奖励你。」
上午十点,他们换了轻便的衣服,出门散步。
酒店旁就是一条安静的老街,石板路被太阳晒得暖烘烘。
江霖牵着她,十指相扣,掌心贴着掌心,温度一点一点传递。
她走两步就偷偷抬头看他,发现他在看自己,又立刻把视线转到前面,嘴角却藏不住地翘成一道甜甜的弧。
经过一家花店时,老闆笑着送了两朵小雏菊。
江霖把其中一朵别在她耳后,指尖顺势拨了拨她耳边的碎发。
另一朵夹在自己衬衫第二颗釦子旁,白得乾净。
她看着他胸口那朵小花,突然踮起脚,用鼻尖轻轻碰了碰他的下巴。
「这样我们就是一对了。」
声音小小的,却带着藏不住的甜,像整颗心都泡进了蜂蜜里。
回程路上,他故意放慢脚步。
她走在他右手,他右手牵她,左手插在口袋里,偶尔回头看她一眼,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
经过路边手工摊位时,他会忽然从后面环住她腰,下巴搁在她肩窝,热气喷在她耳后:
「喜欢哪个?」
她缩了一下脖子,笑得像被挠到痒处,声音细细的:
「都好看……」
最后他选了一条极细的脚炼,银色铃铛只有米粒大,轻得几乎听不见声音。
他蹲下身,握住她脚踝,动作慢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指尖擦过她脚踝内侧最细的皮肤时,她轻轻颤了一下。
铃铛系上,轻响一声,清脆又短暂。
她整个人都酥了,低头看着那颗小铃铛在阳光下闪了一下。
江霖站起身,拇指轻轻擦过她踝骨,声音低低的:
「以后走到哪,我都听得到。」
她抬头看他,阳光落在她眼里,像碎了一整片星河。
然后她踮起脚,双手搂住他脖子,把脸埋进他肩窝。
细细地、却无比认真地说:
「那你就永远……别让我走丢。」
下午两点,回房间午睡。
窗帘只拉到一半,阳光斜斜地切进来,像一把温暖的刀,把房间一分为二:一半明亮,一半柔暗。
江霖靠在床头,手机萤幕亮着,林芷晴横躺在床上,头枕着他大腿,发丝散在他牛仔裤上。
她本来说要睡,眼睛却总是偷偷睁开一条缝,向上瞄他。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伸手,指尖先碰到他衬衫最上面那颗没